沈乾心中一紧,他分明是故意的。
不说如今出城要多久,便是这北峰山的破屋在哪她都不知道,如何能找到人。
九千岁玩味的望向沈乾沉凝如水的表情,摩挲着护甲上的宝石悠悠道:“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能为都督搏得一丝乐趣,也是长平的用处。”
沈乾并没有急忙前去寻人,而是唤来敬宝询问那名送密信而来的锦衣卫。
敬宝瞧向九千岁,沈乾眨了眨眼:“我初回帝都,周边景观一概不知,自然要问清地点。既然是赌局,只有双方筹码相同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九千岁听到这话嘴角微勾,倒也不否认,抬了抬手指,敬宝见状便唤了锦衣卫入院。
沈乾让他将从钟鸣寺到青峰山的地图画下,又问了破屋的具体位置后,心下有了计较。
她抬头朝九千岁一笑:“可否借都督烈马一用?”
九千岁靠坐在椅背上,轻挑眉稍。
“随你。”
……
“驾!”
街道上,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骑着骏马飞驰而过,到了城门处也丝毫没有停下。
守城的士兵们原要将她揽下,但却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古银令牌,守卫一见立刻敬重的垂首恭送她离开。
新来的小兵要上去阻拦,老兵猛地扯过他,一巴掌拍到他头上骂道。
“没看见那是锦衣卫的令牌,不想活了还要去拦!”
那小兵摸了摸脑袋,一脸困惑:“这锦衣卫咋还有女人?”
老兵瞪着他:“那些大人的事情岂是我们能知晓的,好好站好你的班,下次再敢拦锦衣卫,你死了老子都不去帮你收尸!”
“哦……”
沈乾出了城门一路奔向北峰山,原本走得倒是顺利,可快到北峰山下却勒马翻查地图。
这里的地势远比想象中复杂,锦衣卫的地图虽然画的算是详细,可沈乾倒底第一次来这里,对路并不熟悉,在交叉路口处犯了昏。
正思忖着选哪条路,就听到身后“哒哒”的马蹄声。
扭头望去,就看到一头淡金色的长发。
步六孤岐通?
“你怎么在这里?”
步六孤岐通望了眼地上,声音清冷如薄冰。
“右边的车痕是新的,车痕较深,应是载了最少四人。”
沈乾一愣,也没有时间再思索,一扯缰绳喊道:“多谢!”
说罢朝右边奔去,却见步六孤岐通也追了上来。
“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