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不改色,静观其变,只取下发间的簪子藏在袖中。
马车从宅子后门入内,就瞧见敬宝侯在一旁。
“宝公公?”沈乾挑了挑眉,“是都督要见我?”
敬宝朝她微微垂首一笑:“都督正在里面呢,郡主随我来。”
沈乾听到这话松了口气,将簪子重新插在头上。
敬宝见了眼中倒是闪过一丝惊讶,却也并没有多说,只将她引到了一处院门前,便离开。
沈乾进了院子就瞧见九千岁正在那逗鸟儿,她走上前笑道,“都督怎么今日想起我了?”
九千岁放下手中的长勺,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语气倒是漫不经心,却带着一丝森然:“看来咱家的确是对你太宽容了。”
沈乾一愣:“都督此话何解?”
九千岁转过身,半眯起双眼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抬眸望向自己,指尖却顺着她的脖子渐渐滑下。
沈乾只感到身前一凉,就见自己的衣领已经滑落,露出精巧的锁骨和一侧圆润的肩头。
轻挑却透着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给咱家当对食?”
沈乾听到这话恍然大悟,原来他以为陈拂雪那事是她传出来的。
她连忙抱住九千岁的手娇声道:“都督误会了。我虽然的确有散布相国府的秘事,但怎么敢编排都督?
我只是让人传播相国夫人与人私通被许姨娘发现,所以才杀人灭口,哪想着谣言越传越荒谬居然都编排到了都督头上。”
九千岁眼中沉静,显然不信。
“千真万确!”沈乾三指朝天郑重道,“长平的确想要相国夫人声名尽毁,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辱没都督的名声。”
虽然他这个人哪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九千岁见她信誓旦旦,缓缓伸出护甲抵在她喉咙上,往前进一分便会刺穿她的皮肤。
“你为何要帮陈拂霜?”
“并不是帮她,我只是讨厌相国夫人。”
沈乾望向他的眼眸,“一个庸俗不堪的妇人,因为投了个好胎便可以随意践踏旁人珍视的一切,有些太不公平了呢。”
九千岁听到这话怪异的瞅了她一眼:“没看出来你倒是挺有正义感。”
“那倒没有。”
沈乾掩嘴笑了笑,“旁人想要做什么与我无关,只是长平觉得,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一个暴徒拿着刀杀人有他自己的理由,但将刀尖指向别人时,先要做好被杀的准备。相国夫人显然没有这个意识,所以长平便想告诉她这个道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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