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鹰要熬,段乘空定是有非凡的毅力才能驯服苍鹰,若是段乘空真的要赶尽杀绝……
“段师父,你想如何?”严辞镜终于懂了把脖子放在虎头铡上的滋味,看着那夺命的刀刃,猜不透几时斩下,真折磨人。
段乘空的“刀刃”落得很快,“严大人,我希望你再忍忍!”
“嗯?”严辞镜抬头看去,段乘空似有祈求之意。
话都说出来了,段乘空也不打哑谜了,道:“严大人还不知道吧?你的眉眼像极了语方知幼时的玩伴。”
严辞镜无意识地,“是么?”
段乘空自顾自地说:“是啊!严大人你不知道语方知有多怀念他,睡觉都要抓着他留下的旧物,我跟你提过的,他去找蝇婆就是想替玩伴报仇。”
“他待你亲近也定是因为模样相似,有熟悉感,我知道他一直对早年的事耿耿于怀,认为玩伴的离去都是他的错,他对你好,也是对过往的一点弥补。”
此时严辞镜颓丧得没有一点朝官的威仪,眉宇间的冷意散了,看在段乘空眼里,跟早年见到的严惊平简直太像了。
虽然语方知否认过,但那时候他也就是小不点,哪里能记得清楚每个人的长相?
为防语方知知道了生气,怪他添乱,段乘空叮嘱:“严大人,他从小放肆惯了,对你也没规没矩,如今我告诉你原因,就是不想你因他逾越怪罪于他。”
“你自己知道就好,千万别告诉他啊!”
严辞镜勾了勾嘴角,还是没笑出来,点头。
“多谢段师父告诉我这些。”
段乘空突然觉得严辞镜也没有多难接触,很好说话嘛,宽慰道:“等过几年,他就会清醒了,不会再将严大人错认成别人了,语方知接近大人没有恶意,大人不必忧虑。”
“好。”
“好冷!”
语方知端着两碗汤圆进门,“我师父怎么走了?鹰也飞了,你们在屋里说什么了?”
严辞镜坐在壁炉旁,抬头看他,半张脸映出火光,唇色浅得看不见,眼中的疲惫却清晰。
语方知放下托盘,在严辞镜身边坐下,摸摸他热得滚烫的脸,“我师父跟你说什么了?”
严辞镜摇摇头,捧着他的手,抹干净他手背上的面粉,再帮他把挽起来的袖子放了,“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师父叫我去拿汤圆,汤圆根本没做,我还被厨子拉着擀面,弄完我就立刻过来了。”语方知飞快解释完,急切地问,
“我师父是不是跟你说不好的了?你要想好,你敢弃我,你试试看?”
严辞镜终于笑出声,握着语方知的手,道:“你这么凶,我哪敢弃你。”低头划语方知的手纹,“师父没发现什么,只说你贪玩胡闹,嘱咐我不要被你带偏。”
语方知放心了,托着他的脸,见他眼中的情意比火光还耀眼,笑道:“你不怕我师父了?不怕他突然进来,看见你这副模样?”
“我是什么模样?”严辞镜轻笑着,吻了吻语方知的手心。
语方知被他一双含情目勾了魂,一时情动,抹了抹他的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