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书页被飞快翻完。
嘭——
佘宴白双手一拍,书被大力合上。
余下的不用看了,佘宴白已经明白了这显而易见的事实——扶离开的药是为了保下他腹中的小崽子。
只是他不明白,扶离既然知道了,为何不早告诉他?若非今天这场意外,他岂不是会一直被蒙在鼓里,说不定得等小崽子出生那天他才会知道。
激荡的情绪唤醒了小崽子,佘宴白摸上腹部,感受着掌心传来的一下下轻撞,同时识海中多出了一缕微弱的意识。
柔软,弱小,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不断散发出开心的情绪。
佘宴白的手无意识地摸了几下,下一刻,他识海中便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似乎很开心,腹部的动静也大了些。
佘宴白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盯着腹部。
留还是不留,这是个问题。
小崽子不笑了,也不动了,乖乖地呆在佘宴白的肚子里,也不生气闹腾让他难受了。
就好像他终于认命了,静静等候佘宴白决定他的生死。
佘宴白抬手揉了揉眉心,心道要是真的认命了,有本事别在他的识海中散发出难过与不舍的情绪啊。
小崽子果然麻烦,没一个省心的。
佘宴白身心俱疲,爬至盛满帝流浆的池边把尾巴浸在里头。
蜕皮期就够令他烦神的了,这又来了一个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的小崽子,啧。
烦。
佘宴白垂眸望着腹部,眼神明明灭灭。
这一刻他想起了许多事,有千年之前的,也有千年之后的,愉快的,不愉快的,皆如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过。
最终定格在敖夜失去父亲那夜,他曾答应若是腹中真有孩子定要为他生下来。
他非良人。
但这一回,便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吧。
做出了决定后,佘宴白的心情陡然轻快了不少。
“佘夙眠,你乖一些,我便留下你。”
佘宴白滑进池中,任由黏稠的帝流浆把他完全淹没,把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暂时抛在脑后。
小崽子这下安了心,一激动,顷刻间吸收掉满池珍稀的帝流浆。
佘宴白躺在空荡荡的池内,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他近期为何会有不正常需求的原因了。
小崽子的胃口还挺大,难养。
佘宴白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帷帐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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