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了。”老姜头喃喃道,“怎么就没了呢?我之前明明摸到的是喜脉啊,小殿下怎么就没了呢?这不可能啊,我不可能会出错……”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中,不断地重复自己的话。
阿宁蹲在地上,捂着嘴默默旁观。他还小,已经快被今天这事弄傻了。
先是他宴白哥哥被诊出有喜脉,接着陛下不要孩子了,然后又说其实压根没有孩子……
孟天河低头看了看阿宁,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索性闭紧了嘴巴。
要不是与老姜头相处多年,深知他的为人,孟天河还以为老姜头是在故意耍他们呢。
“没有夙眠?”敖夜茫然地望着佘宴白,向他确认道。
佘宴白淡定地点了点头,“没有,兴许是姜大夫年纪大了,才会出了这次差错。”
“没有了也好。”敖夜叹道。
他既失落空欢喜一场,又庆幸不用杀死他们的孩子。
见他如此,佘宴白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难得犹豫了片刻。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隐瞒。
或许他不知道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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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晚膳,几人吃得有些食不知味,皆是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说饱了,只有敖夜像没经历过刚刚的那一场天大“误会”一样,一门心思地想让佘宴白多吃几口饭菜。
但到了深夜,佘宴白睁开眼,垂眸看见那只落在自己腹上的大手时,才知他并不像自己表现的那般不在意。
回想起他一开始的惊喜模样,佘宴白心中生出了一丝愧疚。
不过只一瞬,他便敛去这些情绪。
轻轻移开敖夜的手,佘宴白施诀令敖夜陷入熟睡,然后左手一晃,一个墨绿色的玉镯出现在他腕间。
一道微光闪过,帷帐之内便只剩下敖夜的身影。
方寸天地内,佘宴白下身化作蛇尾,径自爬向灶房。
一个凡人都能在他腹中的小崽子露出马脚后诊出他的存在,那扶离呢,一个活过无数岁月、医术高超的大妖看不出来?
灶房内的东西虽然多但并不杂乱,佘宴白几乎没废什么功夫就找出了扶离为他开的药。
上次在秘境陷入昏迷后,扶离特意为他开了一个药方调养身体。出于信任,他不曾过问,小田煮了他便喝。临走时,小田不放心,又往他玉镯内塞了些,正好教他今日可以验证一下心中的怀疑。
解开药包摊在案板上,里头既有在上界一文不值的东西,也有几乎无价的贵重宝贝。
佘宴白仔细辨认过每一样药材,然后蛇尾一滑去了二楼,从靠墙的书架上找出一本医书一一比对。
他是不懂医术,但他可以看看扶离开出的药材都有些什么效用。
“紫心草……安胎。”
“茯花……保胎。”
“月华竹……治妊娠胎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