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一躺在冰凉的青砖地面上,两百年前那被他刻意忘怀的记忆纷沓而至,他紧紧攥着胡乱披在身上的衣服,阖着双眼,没有说话。
苏夜醒来不久后,他便已醒了,被折腾了太久,浑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隐秘的疼痛只是一方面,实在让他难以启齿,不敢面对的其实是他们这糟糕的关系。
欲·望袭来的时候,脑子都是空的,他不晓得自己怎么会任由苏夜胡作非为,可不得不说,他也是愿意的。
这个认知让白若一更加羞赧。
他蹙着眉忍着浑身的酸痛,闭着眼不想面对。
可那响亮的巴掌声,还是让他心头一颤。
苏夜不知道白若一已经醒了,他浑身都是颤抖的,匆忙将自己穿戴整齐,其实手都是抖的,根本控制不好,他穿了很久才将自己打理地衣冠楚楚,像极了小倌馆里提裤无情的恩客。
又哆哆嗦嗦着手,将白若一的衣袍披在他身上,手很轻,生怕碰到浑身青紫的痕迹,但身下那处,他还是不敢触碰,只看一眼就头皮发麻。
苏夜召来了十翼飞鱼,吩咐它照顾好白若一,自己取下墙壁上的一盏长明灯寻找出路去了。
十翼飞鱼淡蓝的半透明身体几乎一半被染成了粉红,害羞地用一对翅膀覆盖着眼珠,连连点着头,然后飞到白若一身边“啾啾”叫着。
它晓得白若一已经醒了。
十翼飞鱼其实不懂人类的欢·爱,原本看见自家主人被按在地上欺负,又发出痛苦的喊声,它原本是想去揍一顿那个欺负自己主人的人,可却看见白若一的喝止的眼神,虽然不理解,但它还是听话地缩在粗壮的石柱后面。
“啾啾。”
听着苏夜越走越远,白若一晓得他是去找出路了,等到人走远了,他才缓过来,双眸睁开,眸中泛着点点涟漪,朦胧地氤氲着一层**未散的余韵,眼尾通红。
“他……走了?”一开口,嗓音极哑。
白若一皱着眉头一点点翻过身子,将原本被苏夜盖在身上的衣服穿起来,满目都是暧昧的余韵,让他又红了脸。
衣服穿地极慢,但好歹时间充足。
他愣了很久都没缓过来。
他……怎么就这样了?居然跟自己的小徒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即使两百年前也这样过……很多次,但没有哪一次像如今这般令人羞愧,毕竟以前,他可以当作是被迫的,被他那大逆不道的孽徒强迫,他可以说自己其实不愿意的。
而如今,他是愿意的。
躲不掉的心思就这么显山露水了。
白若一将自己收拾妥当后,愣了很久,面色已恢复如常,身上的痕迹都被衣袍遮掩了,看起来很清白,只是脖子上红痕犹在。
不知过了多久,静谧的石室传来脚步声,白若一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苏夜回来了,他装作不晓得,没有开口,只低着头将乾坤袋里取出的肉脯一点点喂着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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