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同他一般年纪,唇红齿白,一袭红衣飒沓逍遥,眉如远山,眼似清泉般干净澄澈,最显眼的是那颗,在眼尾下坠着的朱砂泪痣,很特别。
红衣少年冲他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他心中一紧,愣了片刻,并未理会少年,而是恼怒地将手中写毁了的字帖,狠狠揉成一团,从窗户丢了出去。
又重新铺陈了一张白纸,才冷静下来。
红衣少年并不在意,他举步走到上官裴身边,挨着他找了个位置坐下。
上官裴不悦:“你……你能不能换个位置!”
从来不会有谁,愿意同他坐在一块儿的……从来没有。
红衣少年朝他晒然一笑,朱砂痣愈发艳丽。
“为什么?这里挺好啊,你看,窗外的梨花开到极盛,落了一池塘,多好看啊,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独享吧。”
一席话说的上官裴哑口无言,确实,他这个位置选的好,临窗,一抬眼便将春·色揽入怀中。
独在异乡为异客,他霸道不起来,总不能在人家的地盘上,将主人赶走,于是低头没说话,只当作不理会红衣少年。
不一会儿夫子便走了进来,讲了些什么,上官裴懒得听,他自幼学习能力惊人,那些内容,哪里需要夫子反复嚼碎了,再喂给坐下众人?
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赏着窗外的一片春·光。
却总是有人捣乱!
气急败坏?不可能!
怒不可遏?没必要!
一堂课下来,上官裴的桌面上,不知堆积了多少小纸条,夫子上课不许私下交流讨论,于是红衣少年不知给他塞了多少小纸条。
红衣少年:我叫丹殊,你叫什么?
姓丹?城主府的人?城主府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他出头?
上官裴:上官裴
丹殊:今天阳光不错哈,裴一直在看那株梨花,喜欢梨花?
上官裴:我母亲喜欢。
丹殊:哦——我也喜欢,我也很喜欢你。
这张纸是被折叠过的,吓了上官裴一跳,展开后才发现藏在里面的内容是:我也很喜欢和你相处。
上官裴:……
丹殊:裴长得很好看,很甜,像蜜糖,裴应该多笑笑才对。
上官裴:……
好不容易挨到散课,上官裴想马上逃离。
他已经习惯,对于任何人的反应视若无睹了,偏这少年好似瞎目,跑来招惹他,也不知惹了多少名门矜贵的白眼。
到时候别说做什么朋友,绝大可能是会被他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