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英:“听说是大皇子跑到玉华宫,向太后求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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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宫。
孙姑姑从殿中出来,扫了眼仍旧跪在阶下、已然跪得摇摇欲坠的元如茵,冷淡道:“长公主请回吧,太后身子不适,正卧床静养,实在是没工夫见您。您这总跪在阶下挡着道儿,奴才们办差也不方便不是。”
元如茵抬头,哀求:“煜儿也算是太后看着长大的,太后当真忍心如此绝情么?求姑姑怜悯,再替我禀报一声。”
孙姑姑摇头:“长公主,您是个聪明人,如今圣旨已下,即便是太后,又有什么办法。再说,因为您的事儿,太后昨日可没少被陛下说道,现在您这么苦苦相逼,不是害太后么。”
元如茵急道:“可煜儿已经想起来了,他真的曾经遭受凶手袭击……”
“那又如何呢。”
孙姑姑叹口气,一脸看榆木疙瘩的表情:“陛下已经钦定了惩罚,就算这当中有些许误会,圣意也不可能轻易更改。长公主若不甘心,与其在这里求太后,还不如去求陛下试试呢。”
说完,孙姑姑便转身回殿了。
元如茵失力的瘫倒在地,骤然攥紧手中帕子,杏目里满是绝望与怨恨。
跟在后面的王嬷嬷往扶起她,望着紧闭的殿门怨怪道:“这太后也真是无情。这些年,长公主日日到她跟前晨昏定省,风雨无阻,比那宫人侍候得都殷勤妥帖,也没见太后拒绝享用。现在长公主有难,不过求太后帮忙说个情,太后都不愿。若换成那魏国长公主,太后难道也会袖手旁观?”
元如茵指甲深陷在肉里,面上却摇头,惨然笑道:“不要如此说太后,太后也有她的难处。我们回去吧。”
“是。”
王嬷嬷刚扶起元如茵,就听后头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哟,这是谁呀,怎么大晚上的跪在台阶下。”
王嬷嬷面色一变,宫人已抬着魏国长公主从外面走了进来。
“原是妹妹你呀。”
魏国长公主一身紫色艳丽宫装,慵懒的坐在肩舆上,唇上特意涂了榴花红的口脂,整个人容光焕发,光彩逼人。
她悠然摇着团扇,居高临下瞥了眼元如茵,讶然道:“后日那元璞不就要大婚了么,妹妹不在府中给他张罗,怎么还有闲心跑到玉华宫来跪台阶呀?”
说罢,她自顾掩唇笑道:“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就忘了,那元璞是嫁到大皇子府做侍妾,又不是做皇子妃,按民间做法,直接一顶轿子从后门抬进院里就行,倒的确不必张罗什么。”
元如茵面上血色霎时如被抽干,身子也几不可察的轻轻一晃。
魏国长公主笑道:“不过妹妹放心,元璞毕竟是你和苏卿的嫡子,即使是嫁与人做妾,也定然与民间那些低贱的妾室不一样的。内务府想必也不敢怠慢。后日观礼,姐姐一定会备上一份厚礼。”
元如茵深吸一口气,指甲刺破皮肉。
一股热流,立刻自她掌心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