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情况吧。”殷问峥轻轻的搓他的手背,道,“若放在你的身上,就算是不相信,我也得小心谨慎一些。”
“为何?”
“这不是真的怕你有什么吗,”殷问峥笑眯眯的望着他,“所以一点险我都不想冒。”
回过神来仔细斟酌这一句,江棠舟才发现是句情话。
只可惜那时被突然大起来的唢呐声岔开了思绪,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前来迎亲的谢翼身上,听雨被燕青扶着踏出门槛,又被谢翼给打横抱起,直放入了辇轿之上。这仪式办得简陋,抬轿的便只是绕着军营走了一圈,又回来了军营,将听雨送入了谢翼的营帐之中。
小夫妻拜了天地,也拜了江棠舟与殷问峥,夫妻对拜,便算是礼成了。
从此刻起,听雨正式为人妇了,江棠舟说着替她开心,看到那一幕时,仍然忍不住微红了眼眶。
燕青替他递上绢帕:“爷可别哭呢,这大喜的日子。”
“我是替听雨觉得开心。”江棠舟微微弯了弯嘴角,道。
殷问峥替江棠舟拍了拍背,调侃一般开口:“听雨都嫁人了,你这小丫头不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可有什么看上的人家,说出来,孤给你做主了。”
一向内敛的燕青听这话也不免红了脸颊,忸怩道:“太子爷说笑了,燕青只想服侍我家爷左右,没想过成亲不成亲的呢。”
“你别闹她,”江棠舟轻敲了敲殷问峥的手背,道,“小丫头们的脸皮子都薄,你再说下去,我怕她羞得直接离了场。”
殷问峥直笑:“你倒是考虑得面面俱到。”
江棠舟饮了口热酒,心头暖和了一些:“你可知晓昨日夜里,军营里收到了一只虎?”
殷问峥眉梢微挑:“虎?”
“说是那临时救济点里头有个男人,是个身强力壮以打猎为生的,先前受了伤,险些死在里头。是前几日我们二人去布粥时,顺手送了他一些药材,他吃了便伤势大好,听到我们这里要办喜事,昨日夜里跑到山上去打了头虎下来,特地送了过来。”
殷问峥恍然大悟:“原是如此。那这虎皮刚好剥了,可以替你做一件取暖的大氅。”
“这是送给听雨的,”江棠舟瞪他一眼,“我哪能占为己有?”
“我若是去同听雨说一声,你猜她可会送给你?”殷问峥似笑非笑。
“我要同你说的不是这个。”江棠舟叹了口气,“自那一日你布粥之后,在这附近几座城池都是名声大望,不似你刚开始过来时了。”
殷问峥刚开始来时,大家都知道他的背景身世,所以觉得他就是过来走个过场,有句话叫做“何不食肉糜”,兴许过不了多久殷问峥就得受不了边关这艰苦的环境回京都,却不想他竟能坚持这么久,还能考虑到百姓的难处,自然名望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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