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人心,只要江棠舟愿意去做,其实是很有一套的。
“我知道。”殷问峥点点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布粥之事,还当继续进行下去,这救济点,也得多设立几个。”
“我要同你说的就是这个,”江棠舟轻轻点头,“最好是再找几个大夫去那救济点里守着,一来是能帮助百姓们治疗,二来,是避免那救济点人太多,又有太多的伤患,出了病疫。”
殷问峥眉角微抽,倒是没想到第二点,顿觉心头一阵后怕。
他迅速的冲江棠舟点点头,起身去安排此事去了。
自家人成亲,没那么讲究,听雨与那谢翼掀完盖头后,听雨便来了前院与大家一起乐呵,酒都喝了足足一坛,到最后脸色通红一片,那谢翼见她喝的厉害,自己便不敢喝多了,一直都在听雨的身边护着她,看上去倒也是颇为柔情蜜意。
军营里闹哄哄的,尽管到了一半又下起了雪,也没能将这热烈的气氛给消融下去分毫,反而有人掏了地上的雪碴子送进嘴里,又饮一口酒,那才叫一个凉爽自在。
压抑了许久的天性像是骤然被这个夜给点燃了一般,连江棠舟都难免受到了些影响,多喝了点酒,他一个千杯不醉的人,兴许是被这样的气氛给感染到了,竟觉得有些晕晕乎乎起来。
燕青在一旁扶着他:“爷,可要先回去歇着了?”
“听雨和谢翼呢?”江棠舟询问道。
燕青小声地说道:“他俩早就溜回房间里啦!现在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在那里乐呵,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乐的。”
燕青刚说完,江棠舟就突然被人给打横抱了起来,殷问峥的声音也响起来:“你喝醉了?”
江棠舟捏了捏自己的眉头,说:“没有,就是觉得今晚格外的兴奋……好似我们不是在边关,而是在京都。”
在那安乐平和的京都,永远不需要担忧下一刻便骤然而起的号角,那突然挥洒的满地都是的鲜血,那刺入身体的寒烈冰刃,那不知道何时会来临的生离死别。
殷问峥将江棠舟放进被窝里,炭火也烧起来了,营帐里的气温缓慢的升起来。
殷问峥也脱了衣服一同进了被窝里,他将江棠舟抱得很紧,身上滚烫的体温也逐渐过渡到了江棠舟的身上。
江棠舟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便道:“你抱我那么紧作甚么?”
江棠舟察觉到对方结实的手臂绕过了他的后颈,紧接着有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掉在了他的胸膛上,江棠舟伸出手摸了摸,发现竟是一枚玉佩,便愣了一下:“玉佩?”
“嗯。”殷问峥亲了亲他的鼻尖,说,“我找了好久才寻到纹路与你送我那块玉佩差不多的,在上面刻了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