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徇嫌恶地瞟了一眼,随即别过头,像是在做极大的妥协让步一般。
妓馆门口的鸨母见状,手执团扇莲步微移迎上来,娇声道:“这位俊公子,来者即是客,不知您想让什么样的姑娘陪您?”
傅徇看着她涂满蔻丹的手攀上自己的小臂,面上露出温润的笑:“劳烦姑娘给在下带个路,在下同至交有约,就在顶楼骑春苑。”
骑春苑?
听到这三个字,鸨母收起调笑,心中暗忖,这位公子生得芝兰玉树,不像是会来娼寮寻欢作乐的人,却不想竟是这里的贵客。
她松开傅徇的小臂,恭敬道:“公子,还请您随我来。”
“有劳。”傅徇摩挲着玉笛,随鸨母踏上楼梯。
这一路走来,他的眸光不曾偏离半分,对偶尔路过的粉黛玉面更是熟视无睹,不少身上半隐半遮的美人瞧见他的样貌,惊喜地停下来,频频暗送秋波。
傅徇喉结滚了滚,忍下作呕之意,面上神色却不改分毫。
待到了骑春苑厢房的门口,鸨母停下来对傅徇欠了欠身子,道:“骑春苑就在此,公子直接推门便是,若有什么其他的需要,直接吩咐房里的姑娘。”
“多谢。”
傅徇伸出两指轻轻叩响屋门,便听见房内有丝竹管乐之声传来,一股浓郁的香气侵入面门。
他的指节轻颤,转身见鸨母早已远去,四下无人,这才将屋门大力推开。
门开了,那股萦绕在身侧的香气更加浓郁,只见屋内正中穿凿一处沐浴花池,四周铺着厚绒地毯,几张小塌并在一起,四五名穿着薄纱裙的美人端着酒自他面前走过,那薄纱太轻也太薄,完全无法将姣好的曲线遮挡,只此一眼,便能将身上各处看得明明白白。
偏那几位美人路遇房门时看见傅徇,面色并不惊诧,她们对着傅徇行了一礼,继续持着酒案向花池中走去。
不过转瞬之间发生的事,傅徇深呼吸几口气,差点没有吐出来。
略一吸气,潜藏在空气中的香味更是无所遁形,这其中不仅有女子身上涂抹的脂粉香、合欢时助兴用的花香、还有男子释放过后散发出来的精气味道。
傅徇恨不得将眼睛与口鼻活生生割下,最后还是重重将屋门关上,迈开步子踏了进来。
水池边的绒毯上,一个男人正赤身倚在小塌处小憩,说是小憩也不尽然,傅徇只消一眼便知,面前的男人正处在绝妙的云端之际,下一秒就要登入极乐。
一名衣衫尽散的美人伏在他身上,温柔地讨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