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常锦煜一开始告诉聂秋,玄圃堂是绝对安全的,后来却对此只字不提。
“哦,对了,插一句题外话,这一年里,我身处玄圃堂,却从来没在满月之际见过兽潮。”常锦煜轻轻敲了敲剑柄,说道,“关于这一点,我已经有了答案。徐阆在你拿到鹿角面具的时候对昆仑仙君说了一句话,说的是,‘玄圃堂察觉到白玄的气息就会苏醒过来’。”
言尽于此,聂秋也明白了,兽潮出现的真正原因在于白玄的气息——可是,为什么?
这个疑惑没有死死地纠缠住聂秋的思绪,因为,紧接着,常锦煜又说了一段话。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跌落云端并不是象征着‘死亡’,那么,白玄究竟是否活着?他是不是已经在暗中静静地看了很长时间?”常锦煜说到这里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怔愣了片刻,半晌,才说道,“我记起,那条狐狸跌落云端……而云端之下的那块壁画,消失了。”
那块小小的壁画确实消失了,微微凹陷,他用指尖蹭了一下,能蹭出点尘土。
他本来以为那块壁画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脱落,现在想来,那块壁画出现的时间应该很靠后了,而甬道里的那些壁画尚且色彩明艳,这后来者,怎么可能会先一步脱落呢?
不是脱落,常锦煜和聂秋同时想到,那块不知描绘着什么的壁画,是被取走了。
聂秋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能从常锦煜的描述中想象出来那个场面。
这样诡奇的、带着几分神秘的画面,连同古怪的念头,就这样在聂秋的脑海中生了根,不论是短暂的睡梦中,还是踏过千山万水之际,他像是着了魔似的,不自觉地去想。
就这样,五天时间匆匆而过,人间的万物逐渐向后褪去,将那座焦黑的山峰露出来。
说来也奇怪,此前,每当聂秋试图靠近昆仑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诱惑,并非他朝着山走去,而是山朝着他迎来,然而这一次,那种感觉却荡然无存。
他自顾自地朝着山走去,而山并不答,冷眼看着,将深处的隐秘重新藏进了黑暗中。
很快,聂秋就知道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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