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后不要以身涉险,你知道,你得将一个完完整整的聂秋赔给我。”
“嗯,我记得。”聂秋忽然觉得心口处有细细密密的痒意蔓延,又痒又软,将他的心脏捣烂了、搅碎了,扔进春日里的池水中仍能像鹅毛一样浮起来,轻飘飘的,让他在逼仄的一隅中呼吸得很困难,却又不全然是难过,说来还是欢喜更多。
而这些情绪重重叠合,逼得他说出些往日里因为害臊从未说出过的话来。
“生生。”他唤道,尾音绵软,手指攀住方岐生的肩膀,沿着脖颈后凸起的那一节骨头轻轻重重地按压,他离得很近,近得方岐生能够看清楚他眼底晦暗的情绪,还有脸上那些由血迹构成的奇异纹路,然后聂秋就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你能不能再多亲近亲近我?”
方岐生呼吸一窒,旋即笑了起来,肩膀微颤,点了点聂秋脸上的血迹,说道:“你不会以为你现在这副模样有多好看吧?”
他这下能确认了,聂秋以往确实是没这么黏糊。
也没这么招人。
说出这种话自己也知道害臊,这不,隔着血迹都看得出来脸红了。
“你先去洗个澡,收拾一番之后再过来和我说这话。”方岐生故意端了架子,神色严肃,好像他们就只是魔教教主和右护法的关系,谈的事情也是有关魔教的大事,“至于我答不答应,那就另说,主要得看你到时候的表现如何了。”
他说完之后,聂秋半天都没动静,只是直勾勾地瞧着他。
方岐生渐渐觉得浑身不自然,尴尬地咳嗽两声,问:“为什么还盯着我看?去洗澡。”
因为你耳根子红透了。
聂秋倒是没把话说出来,多少给方岐生留了点面子,嘴上应道:“好。”
第127章 云雾
方岐生以为这就完了。
可聂秋就是要整些幺蛾子出来。
他口中是应了句“好”,?身子却纹丝不动,仍坐在床沿处,沾染了血迹的素衣逶迤,?在厚厚的一层地毯上铺陈开来——天晓得他为什么在里面穿的是这件衣服。
聂秋只是笑盈盈地看着方岐生,方岐生推了推他的肩膀,也没推动。
“你还想干什么?”年轻的魔教教主捏着眉心,?觉得面前这人也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可偏偏自己的心跳又太快,怕叫他听见,?心虚得很,?于是就要赶他走,?“你还不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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