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殊依旧是那副十分淡然的样子,从怀中人额上抬起头,随意道:“进来。”
木门张开条小缝,颜方毓的脑袋探进来半个,小心翼翼道:“师尊?”
岑殊想了想,道:“罢了,出去说。”
颜方毓双手把着门飞快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师尊您忙吧!”
说罢脑袋从门缝里一收,飞快合上门溜了。
颜方毓登登登跑下楼,正逢元丛竹那个会做饭的小徒弟迷迷瞪瞪出屋洗漱。
他把人一拉,压低声音问道:“你师尊呢?”
小徒弟也不知道是什么妖化成的,被颜方毓一碰看起来快要哭了:“不、不知道啊,一夜没回呢。”
颜方毓点点头语重心长道:“最好别回来。”
小徒弟“呜嘤”一声不敢再接话。
颜方毓放开人家头重脚轻地走了。
他回屋里灌了三大碗凉茶,依旧觉得心里痒痒,憋不住地想跟人分享八卦。
他手上掐了个决,一道传信就给封恕送了过去。
“我觉得小师弟跟咱们师尊,好像有点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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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羽醒来的时候,觉得脖子有点酸。
他在枕头上扭了扭脖子,发现酸的不是这个号。
他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盹儿却在他睁开眼睛的下一瞬间被吓清醒了。
岑殊俊俏的脸正停在离他一个巴掌的地方,浓密的睫毛盖在眼睛上,似乎也在睡。
他一头的小辫已经消失了,漆发依旧似绸缎般柔顺,完全没有那种非洲兄弟拆小辫后的等离子烫效果。
两人面对面侧卧着,中间还隔着一只长长的豹条,被岑殊抱豹枕似的搂在怀里。
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手掌大的一团,被那人搂着,能还不费力地盈个满怀。
雪豹尾巴曲里拐弯地在岑殊胳膊上缠了好几道,毛茸茸的脑袋跟断了一样勾进对方略有松散的衣襟里,让他胸前鼓出来一块,活像个耍流氓的。
……怪不得他脖子那么酸。
然而人形与岑殊明明离得这样近,近到黑白两色的发丝勾缠在一起、互相都能吞|吐对方的呼吸。
他们全身上下却没有一个地方是挨着的,就连薛羽微微屈起的膝盖,都因为身量不如岑殊,而与对方的膝盖错开。
墙上的窗扇开着,外面夜色正浓,月光透过窗棂在岑殊侧脸上洒出一片朦胧的辉光。
他纤长的睫毛梢在月光中半透明一般亮闪闪的,便衬得美人如画,十分漂亮。
薛羽似是被蛊惑般,扇动着眼睫探颈过去,在人唇峰上偷了个吻。
两人唇瓣干燥,一触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