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野上布庄给绵舒裁制了几身厚冬衣,下头的人又买回家了几批炭火屯着,冬日里的炭跟夏日里的冰一样不可或缺,入冬后一下雨就用得上了。
绵舒揣着个暖手的小水炉子,原本他并不是很惧冷的,许是做人做的太久了,竟也习了些人气,天气冷了还得暖着身子。
他待在书房里清点账目,新一季度的账又上来了,铺子多,要瞧的账目也多,他给王青野分担了一些,把京城两处铺子的账收过来自己看,王青野则负责看霞城那头的账。
入秋以后酒楼里就换了冷季的菜式,生意倒是还不错,只是入冬以后酒楼里也得加些炭盆火笼,否则太冷了客人也不肯进来,日里瞧着炭火也不贵,十五六文钱就能买上三四斤,好些不出烟得也就二十几文,但是酒楼里一日就得烧上二三十斤,一个月算下来也是不小的花销。
账目上八九月没有这项开销流水便好看一些,不过换个思路来看,提供炭火的酒楼生意是要比不提供的好上一些,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外头下了小雨,冷风习习,屋子里头点了炭火又熏了香,蒸的绵舒昏昏欲睡。
“账看得怎么样了?”
王青野推门进来,连带着外头的冷风也跟着跑进来了,绵舒精神了一些:“已经点的差不多了。”
他过去抱住王青野,朝他身上蹭了蹭:“外头那么冷你怎么还出去?”
王青野解下身上的斗篷:“我身上冷,你别蹭过来。”
“我现在暖和,你可以抱抱我。”
“大白天的撒什么娇。”
王青野历来口嫌体正直,嘴上说着却又搂着绵舒,两人坐到了窗前的椅子上。
“上个季度酒楼里进账六百余两。”绵舒把账本递给了王青野:“你猜猜奇异淘进账了多少?”
“奇异淘成本低,除了每月给伙计发工钱以外,几乎是没有什么别的开销了,再者吃食的价格又定的高,怎么进账都不会比酒楼少,怎么也有六七百两吧。”
绵舒笑道:“八百余两。”
“当真?”
“不信你自己看。”
王青野喜上眉梢,倒是把铺子的钱都赚回来了,不单如此,还倒赚了一笔。
“奇异淘的伙计得力,铺子要做的差事儿和别处铺子的伙计都不相同,倒是难为了他们。今下铺里进账不错,过年前可以把他们的工钱提一提。”
绵舒点点头,又问道:“那霞城那头的生意呢?如何?”
“都挺好的,各铺面儿所有的生意加起来拢共进账有六千多余两。”
“和上个季度差不多。”绵舒略有思索:“我记得先前你同我说沙地上淘金已经不好做了,进账越来越少,时下看来上个季度铺面儿赚了不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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