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沐言耳朵好,很快辨认出来,眼睛一亮,驱马快行。
“是父亲!”
“等等我,阿兄。”素娥在后面道,也一夹马腹跟了上去,转过岔道,迎面见两人策马而来。
她定睛一看,一个正是父亲,而另一个——
——竟是一个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素娥胸腔的热意顿时像被凝结,缩成一个炙热的铁球一般,在胸膛里上蹿下跳,撞得她握不住缰绳,她下意识勒住缰绳,停在原地。
几步远的对面,父亲和身旁的人正相谈甚欢,听见动静后一齐抬眼看来。
“父亲!”韩沐言率先开口,看见另一人,短暂诧异之后问道:“……这位是?”
韩玮元的笑意不变,介绍道:“阿言,这是镇北王府二公子,”又对旁边的人道:“这是犬子,韩沐言。”
闻言,韩沐言顿了一瞬,仔细去看那人,见对方朝自己露出一抹笑。
“鄙人谢景淞,字云舟。”
看着眼前的人,韩沐言心中大憾,素来听闻传言说谢二公子如何丰神俊秀,出尘之姿,原来百闻还是不如一见。
饶是身为男子,他都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人确实生得一副好皮囊,举手投足间风范高雅。
他竟呆怔一会儿,才干巴巴开口:“久仰。”
想到妹妹前年遇险一事,韩沐言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妹妹,却见对方迟迟落在后面,静静地坐在马上,藏在斗篷中的莹白小脸看不清神情,但一双低垂的眼睛,慌乱扑扇的睫毛暴露了心情。
他很少看见妹妹露出这样羞怯的模样,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微妙,又有些酸涩,轻轻开口唤她。
“素娥。”
韩素娥被这一声唤得回过神来,抬眼见几人都看着自己,抿了抿唇才迟疑上前。
马蹄声在寂静的林中格外突出,素娥不知自己是怎么过去的,她迎着那人毫不掩饰的灼灼目光,以及父兄意味深长的神情,硬着头皮叫了声父亲。
韩玮元笑吟吟地指着她对身旁道:“这是爱女,韩素娥。”
他心知两人早认识,但还是正儿八经地介绍一番,不过语气有几分戏谑。
“父亲!”素娥蹙起眉头,语气带嗔。
她心里不忿又羞恼,父亲分明就是故意的。
“大将军不必介绍。”一道声音响起。
谢景淞唇边带笑,朗月入怀般,神情坦荡,“我与令爱早就相识。”他扯动缰绳上前两步,月辉和雪光在衣袖上波光粼粼,映衬得颜色如玉,眉目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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