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整日里见得最多的便是他,有些纳闷,一日便问他怎么天天在此,难道没有别的事要办。
她记得他可是王府实质上的少主,应当有诸多公务事由需要处理,岂能像这般无所事事。
他却淡淡一笑,不肯多说。
后来素娥逮住进来服侍自己沐浴的蝉衣,左右打听,才得知自己昏迷的一个月中,谢景淞日日守在她房中,将几乎所有的事都带来这里处理,大抵也是因为那一个月的忙碌,让他处理了不少事务,现在才得以暂时闲暇下来。
第二日早膳时,素娥看着他替自己布菜,本该是下人做的活儿,被他做得行云流水,雅致端方,不免叹口气,“谢景淞,你倒也不必事事都亲历亲为,又不是没有下人。”
谢景淞动作一顿,不经意又似认真地,“我向来亲自做重要的事情,不假他人。”
韩素娥被他弄得没脾气。
直到第五日时,终于得了允许,素娥能够四处走动。
但在这之前还要觉明替她把脉相看。
觉明很快替她把好脉,微皱的白须长眉松了松,冲两人点点头。
“余毒基本已清除干净,日后注意饮食和锻炼,想必韩姑娘便能完全恢复健康。”
谢景淞没有太多欣喜之色,这病拖了十几年,早就该治了。
哪怕她今日得已病愈,也不代表曾经经历的伤痛可以一笔带过,既往不咎。
觉明本该退下的,但他站在原地没动,笔直看向韩素娥,张口欲言又止。
谢景淞看着他,“你还有事?”
“这……”
素娥不知他此举何意,茫然地看着觉明,见他满脸犹豫地看了看谢景淞。
后者挑眉,了然地点点头,意味深长看了眼觉明。
“我先出去一会儿。”
他转身踏出屋子。
“哎——”
韩素娥不知所以,看他身影消失在门后,只好转向觉明。
“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觉明确实还有话要说。
他斟酌半晌,才缓缓开口:“姑娘可还记得寄给老僧的那两种香料?”
“老僧也是前段时间才收到。”觉明有些汗颜,他不在一个地方久留,往往找他的人刚到一个地方,他已经动身前往下一个地方了,所以韩素娥在夏末给他寄的香料,他迟迟未收到,直到上月王府派人拦截,他才知有人找自己。
素娥闻言,愣了一瞬,她都快忘了这件事。
当日她吩咐阿凉送去的香料,正是从姑姑那里所得,其中一种被怀疑对人体有害。
觉明既然提起这事,那便是有了结果。
她忙问,“记得,大师可曾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