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问她什么时候成婚。
她其实很想回答他,这婚没法成,因为是冥婚。
今年风调雨顺,甄姬产下一子,魏宁喜获麟儿。
尽管他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对甄姬产下的子嗣还是更加偏爱。毕竟是嫡子,未来的世子,魏国的继承人。
武安侯感到万般欣慰,他以后就是世子的曾外祖父了,他们这些世族将是世子未来的仰仗依靠。
目前朝政分为两派,一派以韩琅为首的新兴士族阶层,另一派则是以武安侯和永嘉侯为首的旧贵族阶层。
一派激进,一派保守;一派大刀阔斧变革,一派遵循旧礼维护自身利益。
魏宁属于激进派,韩琅等党羽以压倒性的优势占据有利形势,彻底把控朝政,推动着魏国的发展。
而韩琅也不负魏宁期待,以实际行动堵住了众人的嘴。
不论是垦荒令,还是法典,亦或兵制改革,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挥了重大作用。
魏国的粮仓开始满了,治安逐渐太平,兵丁愈发强壮……种种迹象告诉魏人,依靠国家能吃饱饭,安居乐业,还有强兵护佑。
他们想要的安稳,魏国都能给,也给得起。
这日傍晚,韩琅下职回府听到辛丹说宋离病了,他匆忙去海棠院看她。
宋离躺在床榻上,头晕脑胀的浑身无力。
韩琅忙命人请医师前来看诊,结果医师也诊不出个名堂来。
翌日宫里来了三名太医,还是看不出由头。
宋离从未在这里生过病,缠绵病榻了好些日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她这次入梦得实在太久,是该回去了。
只是她无法出梦。
若是往常,她来去自如,可这次不知怎么的,不论她怎么冥想都无法出梦,被困在了这里。
见她日渐憔悴枯萎,韩琅衣不解带照料。
宋离昏迷数日后,在半夜转醒,迷迷糊糊中,见他坐在床头望着自己发呆。
她困难地张了张嘴,有气无力道:“放我……走。”
韩琅没有说话。
宋离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再次说道:“放我离开。”
韩琅自言自语,“你会好起来的。”
宋离虚弱摇头,“我若还不走,会死在这里。”
韩琅别过脸,不愿看她。
宋离挣扎地想坐起身,他忙把她扶了起来。
她有气无力地缩在他的怀里,耐着性子道:“韩琅,你把我困住了,放我走,我很快就会再回来。”
韩琅死死地把她搂在怀里,“你骗我。”
宋离沉默了阵儿,才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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