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听卢玄慎说起这个,王铣的脸色便更加不好看起来,看着卢玄慎的眼神都变了。
“怎么,你也要站在她那一边?”
卢玄慎的动作顿住,又看了王铣一眼。
“我只站在陛下一边。”
王铣一怔,随即便收敛了脸上的狠色,几乎是瞬间便挤出一个笑容。
“如此便好,我亦是……如此。所以,此时才更应该弄清楚,咱们这位乐安公主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
卢玄慎看了王铣一眼。
和他一样,王铣根基并不深厚,只是因为帝师的身份和天子的敬重才能在朝堂上一直有着一席之地,但和其他那些世家系实权人物,以及汤明钧那个乐安公主一手扶持起来的清流之首相比,到底还是势单力薄了些,他真正的倚靠仍旧只有皇帝一人。
就像他卢玄慎。
所以他们二人是天然的同盟,这也是他三年前回京后,他和其他朝臣交往不多,却唯独能和王铣相处良好的原因,王铣主动示好是其一,两人立场一致是其二。
但王铣和他又不同。
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虽有家族,但卢家人的事他向来不插手,就连卢祁实,都是看好风向后自己投来的,卢玄慎本人其实并不在乎卢家人的前途命运。
但是王铣却有许多亲友、学生。
王铣绝不像他表现地那样大公无私,一心只为陛下。
那么此次呢?
是仅因为自己的私心,还是真的为陛下考虑?
而他……又是否真的只是为陛下考虑。
卢玄慎用力揉了揉剧痛的太阳穴。
王铣不知道卢玄慎心中所想,还在苦思乐安公主此番举动的动机为何:“……虽然琼州是个穷乡僻壤,但到底离得远,若有什么小心思,那么天高皇帝远,陛下和我们在京城也是鞭长莫及,不如放在京城,眼皮子底下来得安心……对了——广州经略使査世辩,好像也是她的人?!广州与琼州一衣带水……”王铣一拍大腿,“莫非她的真正目的不是琼州,而是广州?!”
广州虽然也僻远,但有海路可直往北上,而且海贸繁荣,可不是琼州能比的,再加上又那么远,若真想要在广州做点什么事,比如拥兵自重什么的,那还真不容易察觉。
王铣恍然大悟:“是了,定是这样!走,咱们这就去找陛下,一定不能让陛下如了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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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黄骧的奏章终于递到了李承平面前。
李承平看完了奏章,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什么表情,王铣便在一旁旁敲侧击,许是终于清醒了一些,没有了方才在卢玄慎面前那般急躁和原形毕露的样子,只是“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下广州经略使与乐安公主曾经相交莫逆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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