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赖着不走。
冬梅姑姑只觉得,这孩子攀附她家公主的心可真坚定,脸皮也够厚。
攀附她家公主的,冬梅姑姑见得多了,不至于厌恶,但多瞧得上,那肯定也没有。
冬梅姑姑的眼神,睢鹭自然看到了。
可他仍旧笑笑,不说话。
等到侍女引着他和长顺去客房时,恰好又经过书房的窗外,睢鹭扭头看去,发现房里仍旧亮着灯,窗扇却已经被放下,隔着窗纸,屋内透出朦朦胧胧的光,隐约可见一个窈窕的身影。
睢鹭顿了顿,往窗台的方向走了走。
领路的侍女听到身后声音不对,赶忙回头,便见那少年站在公主书房窗前,手还放在窗台上。
忙道:“哎哎,未经允许,不许靠近公主房间!”
听说今儿傍晚没看好少年,叫少年私自靠近书房窗户的侍女可叫冬梅姑姑好一顿骂呢,侍女可不想自己重蹈覆辙。
听到叫喊,少年回头,冲侍女一笑,“抱歉。”
窗纸透出的朦朦胧胧的光,投在少年羊脂白玉似的脸颊上,在黑夜里,却益发显得其温润白净,再加上那个笑容,侍女脸颊倏然一热,顿时明白了傍晚那些侍女为什么会看不好这少年。
不过,她可不是会为美色动摇的女人!
侍女挺挺胸膛,铁面无私地催促少年快走。
睢鹭笑笑,跟上侍女的脚步。
而他身后,昏暗的夜色中,乐安书房窗外的窗台上,侍女没注意到的地方,赫然放着一个小东西。
一个韭菜挽成的同心结。
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第26章 打倒那些很坏很坏的人……
睢鹭就这样在公主府“暂住”了下来。
乐安没说赶人, 睢鹭也不提要走,就住在公主府专为客人留宿准备的客房里,客房离乐安的住处较远, 想偶遇乐安基本不可能, 而经过第一天的疏忽事故,公主府上下明显对睢鹭更加戒备了些,未经允许, 睢鹭连客房所在的院落都难出去,更遑论接近乐安。
只能等待传唤。
而这一等, 就是七天。
第七天,冬梅姑姑奉乐安命,来找睢鹭时,还没见到人,便听到院子里面传来一阵琅琅的读书声。
有清澈干净的少年的声音,但更多的, 却是稚气的孩童的声音。
冬梅姑姑一阵错愕, 赶紧穿过垂花门, 走进院落里。
却见往日空荡荡的客房院落里, 空地上,少年和六七个孩子席地而坐, 孩子围着少年, 少年带着孩子, 齐声背着诗:
“《悯农》, 李绅。”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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