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看一眼自家少爷。
“嗯?”睢鹭却又在低头玩韭菜了。
长顺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
“人家齐大人对公主是真心实意,但少爷你——”长顺没说下去,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然而,却见自家少爷仍旧油盐不进地玩那根破韭菜,长顺气绝,不得不又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对女子而言,世间最宝贵的是什么?是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哪少爷!”
尤其是乐安公主这种女子,什么荣华富贵都有了,最难得的反而是真心,人家齐大人对公主真心实意,可他家少爷呢?哪怕再偏着自家少爷,长顺也没法昧着良心说他家少爷是真心喜欢人家公主的。
就说刚才在书房里他家少爷表演的那一通——
长顺对着自个儿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发誓,那就只有俩字能形容——浮夸,还是浮夸!
自个儿都看出来了,长顺就不信那位公主殿下看不出来。
“要不然少爷,咱换个目标?”想着想着,长顺又开始出馊主意,“比如前阵子缠您缠得紧的那位崔小姐,哦对了,还有给您写信的那位什么县主?县主虽然比不上公主,但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吧,而且那位跟您年纪也更相当,更相配,这样一来,您的名声也更好听。”
再而且,虽然乐安公主并不怎么见老态,四十多依旧是个大美人,但打心眼儿里,长顺还是希望自家少爷能娶个年纪相当的妻子,这样他也能对得起去世的老爷夫人啊。
然而,对于长顺这个提议,睢鹭却头也不抬地便否决了,“不行。”
长顺急了:“为什么不行啊!”
睢鹭终于抬头。
“长顺,你以为我为什么选择公主?”
长顺不假思索:“因为公主深得皇恩,是一顶一的贵人。”
从跟着少爷来到京城后,长顺可没少听到这位乐安公主的传闻,虽说京城处处是贵人,但贵人也分三六九等,而乐安公主,就无疑在那第一等,尤其是女子中,说乐安公主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也不为过。
攀枝攀高嘛,长顺觉得自己很能理解自家少爷的选择。
然而,却听自家少爷道:“是,也不是。”
长顺:“啊?”。
“若只为借势的话,公主绝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卢嗣卿,都比公主更好。”
长顺:“啊?”
睢鹭笑笑。
选择了公主,无论如何,他的名声都不会好了,再怎么辩解,睢鹭这个名字也只会为人所不齿,世人只会认为他是趋炎附势、攀龙附凤之徒——当然,这点似乎也不算说错。但若他选择与他年纪相当的贵女,起码非议会小一些,甚至会为人所歆羡,再演地好一些,久而久之,传成才子佳人的佳话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