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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风华正茂 温凉盏 3775 字 2022-01-14

于是渐渐地,他默认了母亲对她的挑剔。

于是渐渐地,他在朝政上也常常与她对着干。

他想让她放下一切,只和他在一切。

可是,她没有放下一切。

她放弃了他。

他当时还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

他当时还以为她只是一时冲动。

他甚至总以为,她总会有一天忍不住,跑回来,对他说:“我们和好吧。”

可是她没有。

她说不要他,就不要他,转身走得那样决绝,只有他还留在原地。

然后一点一点,一滴一滴地回忆过去,回想他们究竟是为何才走到这一步。

甚至今日,来之前,他都还在抱着可笑的希望,希望她今日突然能回心转意。

可是……

「你从来不信我」

「这里没有无干人等,若有——也是你」

「我们已经和离了,从此以后,你我男婚女嫁,各自安好。齐大人,你听清楚了吗?」

多决绝,多狠毒啊。

仿佛一片片闪着寒光的利刃,片片扎在他心口。

于是仅存的那一点可笑的、天真的奢望,终于是破灭了。

听到那些话时,他的一切都静止了,语言、动作、身躯,甚至连眼神,都如秋霜过后,骤然失去色彩、失去生机的原上枯草,眉睫都落满了白霜。

可是,怪谁呢?

怪她太狠太决绝吗?

似乎不是。

起码不全是。

于是他想啊想,似乎在终于发现,他们之间的症结在哪里。

因为他从来不了解她。

因为他从来不相信她。

因为他总是自以为是地用自己以为好的方式对待她。

他似乎终于明白了。

可是,现在,如今,还来得及吗?

然而,不管来不来得及,他都不会放弃。

于是,直到许久许久之后,直到乐安从往事里挣脱,又用那种决绝又无情的眼神看着他,齐庸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道:“臻臻,我走不出去。”

他的声音干涩,又荒腔走板,仿佛尘土里放置许久未调弦的琴。

是乐安从未听过的声音。

乐安微微惊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