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楼再去翻看单元的信箱,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再然后,易倾接触到自己后来的导师、进入他的工作室学习、再到自己毕业崭露头角,直到再一次回到榕城和沈昂相遇,一切都显得那么凑巧。
她没想过自己的人生还会再和沈昂有所交集。
“……然后啊,那小子当然开始不配合治疗了,你不在嘛。”沈越托着下巴说,“爸妈一开始安慰他说你很快就会打电话来,可电话一直没来,后来沈昂就再也不信了……反正他高中时的事情,你也都听过了吧?”
易倾轻轻点头。
“他就仗着自己不会痛,找世界上最刺激、最容易受伤的事情做。”沈越长长叹气,“从前那时候还没开始扫黑除恶,我都怕他死在外面……所以,在意外看到那本采访你的杂志之后,我立刻就回家把杂志给他看了。”
易倾缓缓抬眼:原来万恶之源就是你!
“你是没见他看到杂志时的表情,”沈越喝了口咖啡,像在寻找形容词,“怎么说呢,就是我觉得他甚至想把你从照片里抓出来咬碎吞进肚子里。咳,当然,这是我的形容啊,形容而已。”
易倾捧着咖啡沉默了许久,才道:“所以他才这么怕我会再次突然不见。”
这傻孩子就是不明白,即使婚姻关系也不能完全绑住一个人。
沈越突然敏锐了一把:“你不会觉得他现在黏着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的依赖心理吧?”
易倾不置可否:“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他都要二十二岁了,”沈越啼笑皆非,“不至于连这点感情也分不清楚。”
“……”易倾思索了几秒,判断自己和沈越的关系有没有亲近到说接下来这句话的程度,然后才开口,“如果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不会四年都没有越线行为。”
沈越:“……”
“通常来说,忍不住的吧?”易倾问道。
沈越有点艰难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纵然平时能舌绽莲花,这时候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所以我想他可能只是分不清而已。”易倾摇摇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他平常有说过我什么吗?”
沈越很谨慎地问:“比如……?”
“比如,我对他不够好。”易倾若有所思地转着咖啡杯,“……我总觉得他有点不自信。”
沈越松了口气,失笑地说:“在喜欢的人面前总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对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易倾觉得这话题是个死循环,又回到之前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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