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到底花了多久才学会、熟练这些?
只是因为她假想中的理想型?
“说实话,我一开始也觉得挺傻的。”沈越摇着头,“……但你知道,他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易倾动了动嘴唇,才轻声道:“可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所以才特别重要啊。”沈越回答道,“我想你会一辈子都是沈昂生命里最特殊的那个人。”
易倾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好店员送上第二杯咖啡,她便转脸道谢,顺便整理一番自己的思绪。
“但这对他不公平,”她叹息地说,“我只是碰巧插手他的人生。”
“但他对你也很特殊吧?”沈越说。
易倾掀开杯盖上小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小时候我就知道了,”沈越扬眉一笑,“三人行必有电灯泡,我就是那个格格不入、被你们排挤在外的灯泡。虽然你总说我和沈昂都和你的亲弟弟一样,但明显你更关心更在意更想保护的那个人是沈昂。”
易倾沉默着把咖啡杯的塑料开口向上翻折又按了进去:“我今天是想问问你关于我走后沈昂的治疗情况。”
“原来是这件事。”沈越了然,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本来是想如果你不问我就保密,如果你问了我就全盘托出。但身为兄长,我又有点担心我坦白这件事后对弟弟可能会造成的影响……你不会听完后就决定不和他领证了吧?”
易倾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做出一个郑重的承诺,但开口时却只有两个字:“不会。”
“他当然闹了。”沈越耸了耸肩,“你只给他留了信,连当面道别都没有,他知道的时候家里谁也按不住。”
易倾搬家确实很突然,是连夜搬走的。
要问为什么,就是易爹当时因为头太铁惹上一点麻烦,搬家也有避风头的意思。
易倾本想过要不要半夜去敲楼上沈家的门,可一想以后天亮后再打电话给沈家就行,只留了封简短的信就走了。
信里问候了沈父沈母和沈越,都挺顺便的,然后给沈昂写了半张纸,说最大的愿望就是他的病可以康复。
——易倾满以为自己没几个小时就可以打电话给沈昂,谁知道两个人的行李全丢得什么也不剩,易爹的手机也丢了,浑身上下穷得就剩两百元和一张身份证。
沈家的联系方式自然也没有了,易爹当时竭力找新工作、又要躲避仇家,根本没时间去帮易倾找回一个电话号码。
——父女俩大吵一架,没有结果。
在到处搬家避风头的那一两年里,易倾几次尝试给沈昂写信,可从未得到回复。
等易爹终于摆平了麻烦,易倾坐了半天火车回榕城,却发现沈家四口人已经不住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