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珠已经下定决心,这次不但什么都不会说,更不会主动去引导他,因此,听到这个问题,只是抬了抬眼皮,眼睛似睁未睁,鼻子轻哼一声,没有回答任何话。
贺祺深却没歇了心思,身体向前倾,凑到媳妇跟前,在媳妇双眼刚要睁开的时候,就猛地堵住她的双唇。
新婚之夜,不用再压抑克制,压在媳妇身上抱得紧紧的,手也不老实,解开一颗睡衣纽扣溜进去。
如果刚才进被窝时是人生圆满,那么现在就是身在天堂的云朵里,浑身感觉越来越轻盈,圆满之上得到了升华。
过了一会儿,后背皆蒙上一层细汗,男人亲了又亲,揉了又揉,抱了又抱,接着埋在她的肩窝里喘着粗气。
白露珠一点都不意外进行到这步停下,面色热得绯红,轻轻推开他娇喘几口气。
贺祺深凑到媳妇耳边,声音低哑:“真软,我果然没见过世面。”
“你没见过的世面还更多呢。”白露珠说话声音变得气喘不匀,“压得我腿酸了,下去。”
贺祺深侧躺到旁边,将媳妇抱到怀里,“露珠,等了太久,突然就能随便怎么样了,感觉有点不真实。”
白露珠枕在男人肩膀上,“老说等太久,咱俩就谈了一年,跟很多人也差不多。”
贺祺深微微偏着头,下巴抵在媳妇额头上,低声道:“咱俩谈了一年,不代表我就等了你一年。”
白露珠一怔,“什么意思?”
“我早就看上你了,75年3月你在首都文化馆表演《上清河》,穿了一套红红绿绿的衣服,我就坐在下面,你一转过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心动,但那时候还太懵懂,回去后一夜都没睡,脑子里全是你。”
贺祺深想起媳妇灵动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么多人,你转头我就看上你了,第二天你在街上帮瞎子老人捡苹果,我也在那条街上,那次是确定心动。”
“之后我打听到你是香阳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再后来你去公交总站,去三棉花场表演,我都跟着去看了,只不过你不知道。”
白露珠是真不知道,听完惊讶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不是76年4月去给海员表演,姐夫和补给站站长一起介绍的吗?”
贺祺深将人揽得更紧,吻了吻额角,“不是,那时候我已经单方面认识你很久了。”
白露珠眼神发愣,过了半晌,“你除了看表演,有没有私底下跟踪过我?”
满心柔情顿时僵住,贺祺深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变态,前几年政策那么紧,除非我皮痒想挨批才会跟踪你,都是你去表演,我托关系光明正大进去看一看。”
“你去了那么多次,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露珠还真的是才知道,原来这么早就见过她,完全没想到就他藏不住心事的性格,居然还默默暗恋了她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