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脑海里的声音却在哭。随着哭声,心头的花朵凋零成破碎的姿态。
“你干嘛这么说我啊。”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改。”
“不要改。”
秦覃忽地睁开眼睛。手机在池边震动,他抬起手肘,碰倒了香水瓶。反应慢得出奇,他连碎裂的声音都没来得及纳入脑海,整瓶香水已经四分五裂地流淌了满地。
“不要……”他跪倒在地上,慌乱地想用手捧起来,那些芬芳的气味却毫不留情地从指缝里流走。香气拥挤在小小的洗手间里,直冲得人眼花,浓烈得令人恶心。他趴在马桶上吐了两回,捡起玻璃碎片握紧在手心里,稍微缓和了些。
疼吗。
比从五楼摔下去还疼吗。
他扶着洗手台站了起来,镜中的脸上居然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
到这时候了,都不值得哭一声吗?
脑海里的声音变成了另一个。在文颂十八岁那天的晚上,这声音漫卷着寂寥冷冽的山风灌进耳朵,直到现在都如此清晰,恼怒的质问:
“你有没有心啊秦覃,你有没有心?”
秦覃看着胸前撕裂的一团深色,不明白地用玻璃碎片插进去,往下划成一道长长的血痕。
我也想知道。
你有没有心啊。
手机在洗手池边不停地震动。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想是要执着地发到他有回音为止。
【温水送服: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啊?】
【温水送服:为什么连你也不理我】
【温水送服:快点回我!!!】
【温水送服:我有事要问你】
【温水送服:你以前总是要跟我见面,为什么啊】
【温水送服:你是不是喜欢我?】
【温水送服:我们来见面吧】
【温水送服:「定位」】
【温水送服:你来不来?】
【温水送服:只要你来,就让你当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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