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那样,待抵达北越岂不去了半条命。
过了会儿,观南去而复返,将手中物什递过来,笑道:“姑娘,戴上这个吧。”
紧跟其后的释空被这声“姑娘”吓了一跳,他两眼瞪得溜圆,又拼命地眨眨眼睛,一时竟不知是自己听错了话还是看花了眼。
这里何来的姑娘?
秦漪看着他手中的半脸面具呆愣许久,而后,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猛然涌上心头,他如何也未曾想到,适才在客栈里那随口一句话,他竟放在了心上。
戴不得面纱,他便为她寻来了面具。
她两手接过,四目相对,面前之人神色淡然,唯有眸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她浅浅一笑,柔声说道:“观南,谢谢你。”
观南猛然舒了口气,心中又有几分欢喜。
这滋味就如那年少时,彼时正值初春,他在山涧采摘一枚山果,师父告诉他,这果子还未成熟,味道必然十分酸涩,可他偏想亲自尝了再做定论。
果不其然,青涩的山果入口便带来阵阵酸意,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吃的一点不剩。
抉择了便不后悔,这便是他的信念。
“姑娘喜欢就好。”
而释空此时总算认出她来,顿时被惊得结结巴巴:“秦……秦施主?”
而后又看向宝画和宝珍,俩人皆捂嘴憋笑,小女儿的姿态尽显无遗,与身上的男儿装格格不入。
秦漪抬手将面具戴在脸上,唇边勾起一抹笑,这般模样倒真有几分话本里江湖儿女的风姿。
“非也,释空小师父当叫我云凰才是。”
第30章 叁拾 兔子被逼急了会咬人,那和尚呢?……
大雨下了一整夜, 直到天亮才停下。
坐落在西临城正中央的皇宫守卫森严,气势磅礴,泰宁殿内一片祥和, 才下早朝的承德帝正埋首批阅奏章。
不久后,御前大太监李公公手持拂尘躬身走来, 笑眯眯地轻声禀道:“陛下,观南法师已经出城了。”
承德帝闻言“嗯”了一声, 目不转盯地阅览奏折, 待批阅完抬头时便见李公公还在一旁候着。
“还有何事?”
李公公笑了笑, 温声回道:“启禀陛下, 观南法师身边除却慈云寺里的一个弟子以外,还跟了三个小少年,那三人老奴瞧着眼生, 但观南法师与那为首的少年郎相谈甚欢。”
他低眉顺眼地说着, 又时时留意承德帝的反应,见无异样又补充道:“老奴谨记陛下的吩咐,未出面多问,不过看他们同行出城不免觉得有些奇怪,这才特来禀告陛下。”
这番话引起承德帝的注意,他放下手中奏折,抬头道:“哦?竟有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