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点头说:“刘家村里正的女儿阿秀嫁了个秀才,愿意开办学堂,周边几个村子的孩子都收。反正离咱们村才几步远,相跟的人又多不用操心。”
里正摸着下巴说:“我听说这个秀才书念得极好,怎么不想着考功名,教什么书?当官不比做这个强?”
连生看了眼季成:“听说是因为阿秀离家久了,暂时先缓缓,等三年后再考功名。我不求儿子成什么气候,只求他往后别给人当睁眼瞎作弄就成。我这做老子的不识字就算了,哪能让儿子也走我的老路子?我就是勒紧裤腰带也得送他去念。”
里正嗤笑一声:“真是个眼皮子浅的,守着两个老的能怎么着,误了自家男人的前程。”
连生摇摇头:“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我们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要我们做大人的省心就好。”
季亮想起那个跑到家里来质问他的女子,嘴角噙着一抹笑。老天安排了他们的缘分,让他们就这样错过。他唯一感激的是在他最难熬的时候阿秀没有嫌弃过他。
春福坐在家里心思却在外,不时往出看一眼,明知道回不来可就是忍不住。从屋里舀了面到厨房和面,看着屋子后面的这座清水山心里一阵满当,往后就是自己家的了,这山上的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当真是他们两口子的靠山。
她现在省心省力得很,以前顾着家里的日子,生怕哪一天给揭不开锅所以急等钱,如今家里还有些富余,加上每月都有不少进项,她也不和金柳儿算得多清。一个女儿家管着一个铺子也不容易,她已经占尽了便宜。她不是贪婪的人,还想顾着家里的活计所以她现在只熬制果酱和茶楼中需要的东西,还特地嘱咐过金柳儿她现在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再多拿心上难安。
金柳儿开铺子也不过是打发日子而已,春福心灵手巧,她不过是帮着卖卖东西自然不会有怨言。春福又旧话重提,她终于没再推拒。她看得出来春福没有想要有一番大作为,她的心思全在和季成的家上,她也不好说什么。
春福盼了许久才见季成回来,笑着说:“可是办妥了?”见季成点头心上的石头才算放了下来,乐道:“可算是放心了,今儿我都能吃满满一碗饭。”
季成被她的话给逗笑了,看着她乌亮的头发一甩一甩的,叫住她:“也不看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春福回过头眯着眼,露出一口银牙:“不用说我都知道,不是簪子就是耳饰,我已经有不少了,哪带得过来?”
季成难得的红了脸,嘟囔道:“大不了天天换着戴就是,我乐意看,谁敢说不是?我买了棉花,新摘得可暖和了,你看这种料子瞧着可喜欢?县城虽说繁华,许是因为铺子开多了,这些好东西一点不贵。等咱们家有了车,你往后缺什么我就给你到县城里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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