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福笑着白了他一眼进厨房里忙活去了,这个人啊,看着是个精明的,实则不会过日子。身上装着钱就不知道买些他自己要用的,成天儿只顾着她,亏得家中不是富可敌国的,保不住这人能把一条街都给她搬回来。可别说心里却是欢喜的,哪个女人不是想被自己男人疼宠,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她,这日子才过得越发有劲。
两人吃过饭天还未黑,春福想上山去看看,季成被她闹得没办法只好在腰间别了把斧子和她一同去,他倒是想把背篓带上,春福笑话他:“往后整座山的东西随便你搬,又不急在这一时,你我们就上去看看。”
走到山脚下,半山腰依旧有人影晃动,春福笑着和季成说:“人们现在才觉得后悔了,早些来也就不会觉得亏了。”
两人悠闲地走上山,林间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横出来的枝桠擦着春福的袖子过去,季成赶忙拉着她看:“有没有伤到?树叶不长眼若是滑到眼睛可怎么办?”以前村子里就有人没留意,生生给戳瞎了眼。
春福摆摆手:“没事,往后我多加注意就好。”
季成用斧子将这一截碍事的枝桠给劈断了,往后上山的次数多了,少不了不留神就被伤了。两人继续往山上走,只留一截细枝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生气全数流走。
有眼尖的人看到季成两口子上山来,阴阳怪气地说:“这会儿就开始忙着来赶人了?以前不觉得,现在满山的好东西成了你们自个儿的,也太贪了罢?”
春福掩唇娇笑:“我也没撵你不是?我们不过是吃过饭上来消食罢了。嫂子别急,忙您的就是。”
山上的人却觉得尴尬,他们才是不折不扣的饿狼,想着以后不能上山了见着什么都是一筐一筐的往回搬,奈何山那么大他们也不过取了一块小角。有些人不好意思背着背篓回去了,而有的人心里嫉妒怀揣着诸多歪理小声嘟囔:“这山本就是大伙的,凭什么要姓了季?他们家要是能耐把整个长丰县买下来,自己当县官去啊。得意个什么劲儿,明儿就让他们遇着野猪,我看他们两口子还敢不敢上来。”
春福只将这些话当做耳旁风,为他们几句小心眼的话弄得自己不开怀,加上阿香嫂本就是个嘴碎的,她才懒得理。人话能听,不是人话的她听来做什么?
山上的野葡萄也熟了,果子们簇拥在一起看着很是喜人。等手里的活忙完,她专门上山来采,做成果酱送到铺子里又是一种口味。季成见她脸上是止不住地笑,怜爱地问她:“别人说那些话,你怎么不生气?”
春福手挽上他的胳膊,却被他扣在掌心里,灼烫有力,她抿嘴笑:“为什么要生气?她们不过是见我过得好心里不服气,我多有面子。她们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又何必抓着不放?成天的把时间费在这种事上,那得多累。我现在看着这座山就跟金子一样发光,实在没工夫想别的。”
季成看她两只眼睛滴溜滴溜转个不停就知道她脑子里兴许又有主意了,她就是个小财迷,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