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牛刚才坐得位置离三伯近,自然将他的那些话收入耳中,叹口气安抚季成:“你家娘子说得是,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这两天心里正毛躁,外人传得那些话也够他喝一壶了。这孩子但凡有半点他爹的样子也不至于将日子过成这样,得了,不说他了,都回吧。”
季成心里的火气在身边几人的劝阻下消了下去,他现在越发明白春福是他心底的那根弦,别人怎么着他都无所谓就是不能动春福,不然他准和人急。连生哥和他们两个相跟着一块回去,见气氛太过沉闷笑道:“季成自打成亲后脾气也跟着见长,咱们这帮大老爷们里就数你最疼媳妇了,我常跟你在一块,要是不学着些该挨你嫂子数落了。”
春福听得脸红不已,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季成,他双眼里盈满笑,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看起来柔和了很多。
却说岑牛刚进院子见自家老娘有气无力地靠在枣树上唉声叹气,四周看了看也没见春菊,顿时拉长了脸,沉声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岑大娘直起腰板站起身来戳着他的脑门就开骂:“看你娶的好媳妇,一日一日的看着脾气大涨,这会儿更好,猪也不喂,饭也不做,怎么着?等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婆子去伺候你们?我可真是造了什么孽,嫁过来几年连个鸡蛋都生不出来,我要到了地下可怎么和岑家的祖宗交代?我一个眼神不好,给你讨了这么个不知廉耻,连我老岑家脸都丢干净的坏女人来,我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哟。”
岑牛再向季坤妥协后被压下去的火气登时又涌上来,正要出去找人,就见春菊眉眼含春的进了院子,强压着一口气不悦道:“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一家子都饿着肚子,你不知道吗?”
春菊嗤笑一声,扬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去,懒懒地说:“我去哪儿了你心里不是最清楚?瞧瞧你这模样,怎么像逃难似的?你……”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觉披着的一头长发被人给用力攥住猛的往后一拉只觉头皮都快被扯掉了,疼得她龇牙咧嘴,弓着身子靠进岑牛想让他松松手:“好好的你这是做什么?”
岑牛将她伸过来的手拨拉远,一嘴恶毒话冷得人直发颤:“罗春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骨子里是这么个淫/骚的破烂货?偷男人,这么顶绿帽子可是给我戴得好,亏得我脸皮厚,连生当着我的面说我都好脾气地没吭声。我心里真是比吃了黄连还苦,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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