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将你家丫头送与我罢,跟了我必定受不了亏待。我爹娘最是开明,但凡是好姑娘,他们不会过问,也好让我挡一挡那穆家恶女。”
三爷转过头,悠悠地看向他:“似锦是我从母亲那里讨来的,她乖巧懂事,夜中还能替爷暖被窝亦能为爷解烦忧,为何要送与你?惦记爷的人,可是想我敲断你一条腿?”
“既然做了你的枕边人,那便算了。前日你做何出城去了,我正想唤你,你却跑得没影了。”
“家中事,你听了也无用。且说说,你来做什么?”他端起茶盏抿了口,再看出去,只见她领了一位与周管家年纪差不多的人进来,两人有些地方略为相像。而她也于平日里极为不同,脸上表情生动而欢快。
“不过是从兵部一位管事那里听来,三日后你便要到职上,特地来知会你一声。”容觉也看见外面女子,心中断了念想,却仍是看得津津有味。
“你倒是混得比在朝堂内的各路大人们还自在。”
“那是自然。朝堂内的大人们皆喜爱家父字画,但因为不易得,见了我自然是好言好语。我不过随口一问,自然能得到我想要的消息。”
三爷淡笑不语,能回京中他便已知足,不过一闲差,他不曾放在心上。只是身在争夺之战中的不由己让他无奈,一腔热血成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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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将舅舅带到自己屋里,一室低调奢华让舅舅都忍不住称赞:“咱们家居然还能出一个小主子,真给舅舅长脸。可惜,你越发不得自由,你弟弟妹妹还想你能去庄子上陪他们玩耍几天。”
似锦亦有几分难过,她最向往外面好景致,不管跟着老夫人还是跟着三爷都难成行,话语中失落起来:“我也想他们,无奈府中规矩不得不守,实为憾事。若是有机会,舅舅带他们进府来找玩罢,主子看在咱们家精心侍奉上,也不会不准。”
“不急。你瞧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舅舅笑着掀起篮子上的遮布给她看,她欣喜地直说舅母待她真好。原来是一件绣工精致的冬衣,两层厚实碎花布下面是两个黑色小陶罐,一个装了辣酱,一个装了舅母自己腌制的咸菜。似锦最爱吃这个,就着能吃好多饭。今年家中的咸菜和辣酱就是照着舅母做法做的,客总归是失了几分味道,吃得不甚尽兴。
“舅母腿还疼吗?可要多穿些,受了凉更遭罪。”
“放心,她注意着呐。我常在外忙活,家中事物都靠着她,她要是病倒了,孩子们可怎么办。似锦,三爷待你可好?这富贵日子也不易,若有难过,能忍便忍忍吧,谁让咱生来就是伺候人的命。脑袋瓜子灵活些,将来三奶奶进了府,更得小心,别让她拿捏到你错处来整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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