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江晖成手里捏的那人,快要断气了,客栈的老板吓得腿都软了,赶紧过来同江晖成求情,“这位大侠,咱们有话好说,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啊......”
客栈的老板眼巴巴地看着被江晖成掐住的男子,脸色已呈青紫,心都快吓没了。
最后关头江晖成还是放了手。
那人跪在地上,猛地吸气。
老板提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一时腿软没稳住,当场就跌坐在了地上,其余几人也都被江晖成和槐明的一脸疯相,吓到了。
宁可被狗咬,也不去得罪一疯子。
周围的人潮散开,江晖成一言不发,转身上了阁楼,槐明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到了门前,却被江晖成关在了门外。
耳边再无嘈杂之声,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江晖成适才的在外的那股子气焰也慢慢地消散,拖着脚步,缓缓地走了进去,坐在了软榻上,不过片刻,整个人便如同被抽干了周身的力气,瞳孔内没有半点神采。
此时的感觉,倒是同前世看着她跳下城楼时一样。
同样的心灰意冷。
甚至更胜。
起码前世他跟着她一道离去之时,她还是他的夫人,江夫人。
夜幕渐深,江晖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仍由屋内的油灯燃尽,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目光空洞地望向跟着的黑暗之中。
愧疚不可怕,只要能偿还。
失去了也不可怕,只要能再寻回来。
可这两样,他都没了机会。
永远都没有了机会去替自己前世的亏欠赎罪,也永远寻不回那份被他弄丢的感情。
心都没了,便也形同一个躯壳。
两日后江晖成到了芙蓉城沈家。
沈家的管家见到人时,险些没有将其认出来。
沈老爷和沈夫人,还有沈家的两位公子,大半月前就已经回了沈家,回来的当日,沈夫人便找来了大夫人,问起沈烟冉回到芙蓉城的情况。
事关小姑子的终生大事,大夫人也不敢隐瞒,将沈烟冉对江晖成的态度一五一十地都说给了沈夫人。
“儿媳虽也不明白,可听小姑子那日说了一句,这辈子不嫁人又如何,儿媳还从未见过小姑子那般伤神过,就似是庙里坐禅的道法大家,看透了红尘,比我这个当嫂子的还要老成,儿媳倒也想过,要小姑子当真不喜欢,将军再优秀,那也不是咱们家的人......”
这些话,大夫人不敢当着沈烟冉说,怕她愈发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