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昏厥没过多时,意识重新清醒,身上的重量已无,却有人捉住她的脚踝往上套什么。
月宁垂眸扫了眼。
裴淮身前堆着铁链,冰冷的链子发出银灰色的冷光,而链子尽头是圆形铁索,他正专注往自己脚踝上套。
月宁屈膝往外一踹。
正中裴淮左脸,脚趾勾过皮肉,留下寸长的血痕。
“你要做什么,你不能这么做。”月宁收回腿来,双手后撑着被褥连连往后退去。
裴淮歪着头,手指摩挲上左脸,触到血痕后顿了一顿,随即举着手指放到眼前,血色如雾,漫出点点血珠,他抬眸,凛唇一笑。
下一刻,他弯腰如虎豹般上前擒住月宁的脚踝,往膝间一拉,将人扣在自己身下。
纤细的腿环过后腰,他冷眼睨着月宁,分毫不顾她起身胡乱拍打的痛,低头将那圆形锁链往她脚踝一套,骤然将圈口调制贴紧皮肉,上了锁,松手后,便听见那链子发出沉闷的“嚓嚓”声。
这一瞬,月宁倍感屈辱。
内心宛若蓄满委屈憎恶,挤的胸腔尽是苦水后,她抬脚又是一记踹。
这回,却没如愿。
裴淮猛地捉住她脚踝,指肚擦过绷成直线的脚背,顿在圆润如珍珠般的指甲上。
月宁颤了下,往回挣。
裴淮轻笑,旋即折了她的尊严。
房中的熏香被风破开一缕,如同被人掐断了细腰,摇曳着碎成两截。
月宁张了张唇,杏眼积聚着泪珠,一动不动地仰头望着帷帐。
片刻后,那帷帐开始摇晃。
晃得剧烈,晃得她头昏脑涨。
清晨醒来时,她几乎动不了。
低眉,便望见那冰冷的链子扣在她脚踝处,蜷腿,链子跟着上移。
她战战转过身,面朝墙壁,将自己裹成一团。
月宁心里生出巨大恐惧:裴淮得了疯病,他是想把自己锁死在墨玉阁,彻底沦为一个受他掌控的玩/物。
平湖苑
粉白的花丛后,亭台水榭曲水漫漫。
管家躬身立在裴淮跟前,听他淡着嗓音吩咐:“她若同你要什么东西,无关紧要的便都给她。”
管家犹疑,却不知何为无关紧要,二公子左脸横着一条浅红色疤痕,浑身上下幽冷阴晦,仿佛与从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