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袁不知道这两个人具体发生过什么,但根据对话判断,这要是早几年,他怕是得喊她一声嫂子。
一日为嫂,终生为嫂。
“怎么会呢。”小袁殷勤备至,“你是不是想看中中,我手机里也有它的照片。”
“我才不稀罕。”钟尔吃了许听廊一个闭门羹,觉得没面子,连带着对中中产生的那点舐犊之情也不想承认,赌气将它打进许听廊阵营,“我自己又不是没有宠物。”
逞完口舌之快,又觉得有些对不住中中。
孩子是无辜的。
好在小袁没有介意,自顾自拿出手机翻起了相册:“可你的宠物不是狗吗,猫和狗是不同类型的可爱,你看了就知道。”
因为遛狗不牵绳的新闻,她的嘘嘘已经红遍大江南北。
说的在理,反正许听廊看不到,钟尔顺水推舟,斜睨过眼睛。
中中或吃或睡,或跑或跳,看起来是只黏人又贪吃的小猫咪,小袁如数家珍地为她讲解照片背后的故事。
钟尔听得入了迷,眼神也渐渐柔软了。
到底是自己的猫,自带亲切感和亲近欲-望。
一门之隔,许听廊能听到外头的小袁单方面对着钟尔喋喋不休,间或有几个词语或短句是清晰的,他知道小袁说的是中中。
仿佛两百只蚊子同时在他耳边环绕,聒噪不已。
“袁成福。”他不耐烦地催促。
让这人置办点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都不中用,在那跟她说半天废话。
连名带姓,大事不妙,小袁浑身紧绷,触电般站直身体:“我马上去!!”
小袁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钟尔和许听廊。
隔着一个房间,其实并不会产生共处一室的局促。
但她知道他就在里面,她无法忽视。
这里铺天盖地,全是他的气息。
*
小袁下楼的时候和小方打了个照面。
小袁不能随便跟别人说自家艺人的八卦,唯一的倾诉口就是小方,但是双方还在为之前的不愉快置气,回忆起小方之前空手套白狼的不要脸行为,他选择硬气一把,一咕噜咽下秘密。
想到这个蠢货仍然一无所知,他就觉得痛快。
俩人谁也没搭理谁,互相阴阳怪气地用鼻孔看看对方,然后擦肩而过。
小方按照钟尔提供的方位找过去,寻到了许听廊病房外。
透过探视窗望进去,里头只亮了一盏昏昧的边灯,光线慵懒,钟尔侧躺在沙发上睡着,屈着一条胳膊垫在脑袋下面当做枕头。
道路塌方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被困在地下一个多小时,持续的精神紧绷足以耗得她筋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