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自己走到窗边推开,看着整座城的璀璨,眼神飘得更远。
沈妙意瞅着窗边的人,其实他也有些变化吧?到底经历得多了,顾忌也就多,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侯府世子被皇权所压。
没什么胃口,她随意夹了一片鱼肉送进嘴里,咀嚼两下。
鱼腥气在口腔里蔓延,引起了胃里的不适,一片翻腾……
“呃……呕!”沈妙意忙抬手捂住嘴,可是难以抑制那上涌的恶心。
忙捞起一旁的水碗,咕咚两口灌了进去,才将那不适稍稍压住。
大半碗水洒在胸襟上,她握着水碗的手发抖,看着碟中剩下的鱼肉,胸口再次犯恶心。
布着氤氲的眼睛逐渐爬上惊恐,沈妙意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太急,手里的碗掉落,“啪”的一声碎开在地上。
她摸上自己的小腹,呼出的气都变得冰冷:“不会的,不会……”
殷铮听见动静,折身走回来,看着一地碎片,又看看惊到的人:“没事的,岁岁平安嘛。”
他拉着她离开桌边,试到了她冰凉的手:“你怎么了?”
沈妙意犹在恍惚,心里的猜想几乎让她崩溃。
“累了?”殷铮又问,怜惜的把人抱住,轻抚着她的后背,压下心中阴郁,轻声安抚,“别怕,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他不知道她怎么了,身子都在颤抖。
“下次再出来,今天累了,咱们回去。”说完,他将人打横抱起,出了包厢。
。
夜里,沈妙意睡得并不安稳,双手抓住被子,额头上全是汗。
“呼……”蓦地睁开眼,周围朦胧着熟悉的一切。
她侧了个身子,极力稳住呼吸,可是心里的翻涌无法压制。
黑暗中,她一根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算着,一天两天……正月十五上元节,她被殷铮从沧江渡头抓回来的时候,是一个多月前。
身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月事应该就在这两日的,可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想到这一层,那种针扎一样的感觉让她坐立不安,几欲崩溃。
她从床上坐起来,长发披散在后背,寒冷让她的皮肤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不会的……”嘴里喃喃着,心里早就慌得不行,“不能要他,不能要……”
她抱着自己缩起来,半个多月隐藏好好的情绪,此刻崩塌开来,为什么事情总是不再控制之内?
身子轻轻抽搐,狠狠咬了下牙,心里一狠。
若是真的,觉不能要这个孩子,那样她会被殷铮彻底套死,再爬不出来。况且,即便那孩子来了世上,也是个苦命的。
他会怎么看他的父母?她已经活在阴暗中了,何必再搭上一个孩子?他的一辈子也不会快乐。
沈妙意倚去墙上,被子落在腰间,纠缠的衬裙绞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