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身影并不停留,消失在一丛竹林处。
东苑很好找,莲青之前说过很多次了,原本是荒着的,后来月婵住在这边。
到了这地方才知道,其实就是一间小屋子而已,连个院墙也没有,像侯府里种植花草匠人的住处。
沈妙意一把推开门走进去,屋里摆设也是简单,只是墙边衣架上摆了好几套衣裳,颜色鲜亮。她想起了之前月婵的洋洋得意,再看看这环境,总有些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
相比别处房间,这里算得上寒酸,那为何月婵还一副得意呢?
沈妙意跨进内间的门,一张简单的床铺,再看窗边一章桌子,上面摞了一沓子纸张。
拿起一张纸展开,上面是清晰的字迹,娟秀小楷一笔一划……
沈妙意指尖捏紧,一双眼睛睁了老大,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嘴角不由笑了:“呵,这样吗?”
她把所有纸扫开,看着那些字,多熟悉啊,那不就是她自己的笔迹吗?
月婵在模仿她的笔迹!
沈妙意转身,两步到了木架前,抓起摆在上面的香囊,红的,蓝的,黄的……足足十几个。针脚细细密密,在最角上用金线绣着一个个字,是沈家每个人名中的最后一个字。
“说,她到底在做什么?”她看了眼缩在角落的小婢子,眼神冰冷如霜。
小婢子瑟瑟发抖,方才主院的事儿她听说了,月婵被打死了,能过来这边的姑娘,想想也猜得出。
“奴婢什么都没做,全是月姑娘……”
“说!”沈妙意没有耐性,几步冲去人前,“她想做什么?”
“她,她说你不会饶了她,要先下手……”小婢子不利索的说着,“说好机会要争取,被人糟践的奴婢也有出头日……得了主子青眼就一步登天……”
当啷,外间的门被人一脚踢开,随后男人的一声低吼:“滚出去!”
眼看着殷铮走进来,那小婢子丢了魂儿一样踉跄的跑出去。
沈妙意手里抓着一把纸张,对着殷铮晃了晃:“侯爷觉得,月婵的笔迹可以替代我了?写去沈家,真的不会露馅儿?真的啊,连香囊都备好了,知道我每年正月都会给他们寄过去,是吗?”
她问着,若是有谁最了解她的一举一动,以及平常日里的习惯,那可不就是月婵吗?
殷铮站在两步外,看着人手里皱成一团的纸张,脸上闪过颓败,继而被满满的戾色压下。
“不写这些无用的也罢,总不过是多费些事儿而已。”薄唇一张一合,说的那样理所当然。
“殷铮!”沈妙意大喊一声,手里纸张狠狠甩去人的身上,“你当真要关着我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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