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青娘的夫婿,谢公子再说下去,不觉得自己卑鄙丑陋吗?”晏少卿一字一顿道。
谢临笑意更甚:“表妹不觉得就够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晏少卿一句话也不想说,但他却稳稳坐着,没有甩袖离去。
谢临还不住口:“晏公子知道这些又怎样呢?你不会以为告诉表妹,表妹还会信你不信我吧?”
“不如放宽心,大度一些,别总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简直是明说让他睁只眼闭只眼。
晏少卿心平气和,不搭理他。
外面天色忽变,雨滴突然,谢临还要借题发挥,却见晏少卿皱了皱眉,起身往后堂去。
这才几句,就听不得了?
敢惹表妹生气,就该给他点教训。谢临出了口气,悠然望向外面渐密的雨幕。
雨发突然,青娘如今跳脱,难说会不会冒雨跑回来。
晏少卿拿了油纸伞从后堂出来,谢临瞥到,微微挑眉。
体贴也不能抵消他惹表妹生气,气到连逛街都一副气闷发泄的样子,足见他有多过分。
谢临想到这里,顿时也站起来,语气抑扬顿挫:“竟然下雨了?表妹岂不是要淋到?这怎么可以,多谢晏公子找出伞来,我这就给表妹送去。”
晏少卿闪身躲开他,一边将伞牢牢握在手里,一边撑开另一把,冷淡道:“不必劳烦谢表哥,我去就行了。”
说着,已踏进了雨幕。
“这位想必就是晏家表哥了吧?”
弱弱声音被雨打得不甚分明,晏少卿与谢临不约而同看去,只见木檀收伞,鱼姒站在一位姑娘身边。
那姑娘素衣白裙,眉尖若蹙,身形弱不禁风,正看着晏少卿。与他手中的伞。
“有劳表哥特意冒雨接我。”她柔柔一礼,“仪君见过表哥。”
谢临默默退后了一步,望天。
鱼姒微笑:“夫君真是有心了。”
原本牢牢攥住的伞柄好像变成了烧得通红的烙棍,晏少卿想要解释,可他已经百口莫辩。
厅堂里雨声静谧,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这是大表哥让仪君给晏表哥的信。”她从怀里拿出保护得极好的书信,解开包裹的层层布条,双手捧给晏少卿。
晏少卿僵硬接过信,不知什么促使着他,让他忽然把信放在桌上,推给鱼姒。
“青娘看一看吧,也许是大嫂手书。”
似绵羊一样温顺柔弱的目光移到了自己身上,鱼姒忍了又忍,笑着打开了信。
……还真是大嫂手书。
这姑娘名唤王仪君,是晏家表了几代的表亲,因家中变故,此来是投奔据说在临安的亲戚,大嫂嘱咐道若是她寻不着,就麻烦自己与晏少卿照顾她段时日,届时如何,书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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