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冷酷的话语打断了晏少卿突如其来的矫情。
晏少卿:“……说出来您可能不信,青娘她失忆了。”
柔声安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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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父鱼母紧张地看着鱼姒。
鱼姒眨眨挂着泪珠的桃花眼:“我真没事,就是不记得十四岁之后的事了,爹娘你们别这么紧张。”
这怎么能不紧张??鱼母慌忙将鱼姒从头看到脚,又想起晏少卿说的撞到了头,连忙去摸鱼姒后脑。
鱼姒乖乖任摸,再次道:“真的没事,要是有事的话,夫君就该带我去寻医了。”
鱼父只能看着,再次迁怒晏少卿:“好好的,青娘怎么会摔跤?你当时在干什么!”
那日的风雪扑面恍然重现,晏少卿垂眸,将错揽下:“是我照顾不周……”
鱼姒闻言立刻护他:“是我非要去折梅花,夫君当时不在家,这也能怪到夫君头上嘛?”
鱼父一噎:“那他当日为什么不在家?”
鱼姒胡搅蛮缠:“反正与夫君没关系,爹你别总想找夫君的错,一点也不讲理!”
鱼父彻底没话了:“好好好,都是我不讲理!”
鱼姒见状又撒娇哄:“是青娘说错啦,爹爹不要生气嘛……”
父女俩一个气哼哼的一个哄,鱼母在旁边看着,却是不动声色瞟着女婿的反应。
在六年前的夏天,一个万分寻常的日子,她发现鱼姒忽然变得奇怪起来。
她不再闹腾,也不再作些古灵精怪的妖,常常莫名捧着脸笑起来,又频繁地出门。
在不久后,她在他们面前提起了晏三郎。
知女莫若母,鱼母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是对所谓的晏三郎动了心。
可那晏三郎又是谁?
不用她打听,鱼姒已经自己叭叭夸耀起来:温文尔雅、清润出尘、文采斐然、品性俱佳、前途似锦、上进、刻苦……
她这才知道,原来鱼姒只见过晏三郎一面。晏家二郎成亲,他告假回来迎亲,只待了三天。听说是不敢耽搁学业,所以才匆匆踏上了归程。
听起来的确如鱼姒所说的一样上进刻苦,但鱼母并没有立刻相信。鱼家与晏家平素没有往来,可以说是素未谋面,她只听说晏家是书香门第,却不知这家人内里究竟如何。
可鱼姒动了心,她不相信也没办法,被鱼姒撒娇卖痴磨了三天后,鱼母答应约晏家夫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