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仙当然不能让他直接就以这副首饰样子给那夫人了,反而细细地问:“哥哥,那位夫人是谁啊?”
白建泽看着他神神秘秘又欢欢喜喜的样子,自然知晓这夫人定然是身份不凡了。
果然就见白兴元道:“这位夫人啊,便是我宁城父母官——县令夫人。她做的这套首饰样子也是为了给家中幼女做及笄的礼物。”
白小仙哦了一声,随即眼前一亮,“若是和我一般年龄的女孩,这套首饰面子她定然会喜欢。”
白兴元拿起那张首饰样子看了,也是目带欣赏,“那是自然,小仙你画的首饰清奇美丽,娘亲留下的首饰匠都赞不绝口呢。”
白小仙喜滋滋的,“承蒙哥哥夸奖。”
两人又就着那套首饰图根据那县令小姐的一些偏好细细地改着,务必让她满心欢喜,也捎带着白家金银铺的口碑连上一层楼。
白建泽看向这对儿女,也心里舒坦极了。唯一让他担忧的便是那位贵人,现在看来,贵人的身份可不只是京城中的大官那么简单,也不知这结交是好还是不好呢。
真令他忧心。
白小仙这厢欢欢喜喜的,如意极了,谢国公那边的气压却低沉紧张。
孟影一一地将季沉父母的事情禀告清楚,说得越多,他额头的冷汗就愈加冒得厉害。
没错,便如谢国公猜想的那样,他的姐姐便是在十七年前来到了宁城,落水时被季瑜救了起来,不到一年便嫁给了他,随后生下了季沉。
可就在五年前,姐姐和季瑜在初春时节从城中回来时,便在路上因马匹受惊,马车滚落悬崖,尸骨无存。
季沉成了孤儿,被季瑜的哥哥一家收养,没想到他的婶母为人刻薄恶毒,在三年前季家村遭遇虫灾时,便以口粮不足,劝着懦弱的丈夫把季沉发卖给了牙婆,直到一年前他辗转被卖到了白府才终于过上了安生日子。
谢国公面沉如水地把那些画押的密信看尽了,双眼逐渐赤红,牙齿作响,恨得想把这些人都给弄死。
尤其是季家大哥一家,为了一口粮食把自己的侄子卖给压迫的人,简直不配为人。
谢国公府的嫡女谢琼枝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姐姐啊。若不是那场意外,她的儿子也本该是天潢贵胄啊。
孟影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道:“爷,季家那边我略施了手段,他们接下来的日子恐不好过了。”
谢国公颓废地捂脸,纵然季家人再如何,季沉身上的那些伤害就能弥补吗?
他当然知道,姐姐的死因背后绝不会那么简单,马匹受惊跌落悬崖……?
他冷笑一声,想要姐姐死的人这五年过去了,还是忍不住对季沉动手了吧。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