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起身,“谭先生。”
谭鸣扶住他的手,关心道:“昨儿发生了那样的事,你若是身体不适,大可休息几天再过来。”
季沉叹了一口气,道:“昨日只是小事,先生的课上一日便少一日,我哪里舍得不来。”
谭鸣看了看他,连说了两声好。谭鸣是真的喜欢季沉的行事为人,恨不得收为弟子,不过也看得出来自家国公爷对季沉的重视,因而他倒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这厢师徒情深,完全把白小仙和楚娇给忘记了。过了一会儿,谭鸣才上了讲台,又开始上课。
这一堂课白小仙上得心情有些复杂,从楚娇和谭鸣的话听得出来,季沉的身上带着伤。
其实她本也该想得到的,只是刻意地淡忘了。这会儿上课上得她都有点心虚,时不时地把眸光看了看那人。
那人仿若未觉,认真地上着课,眉眼干净,坐姿如崖边青松挺拔,那叫一个霁月光风耀玉堂,这满室的七分光彩仿佛都因他这个人而生。
日光下,他的眉眼被光线浅浅勾勒,忽然抬眸对上了她的视线,唇瓣细细一抿,温柔一笑,却更显得有些招摇。
白小仙对上他这笑容,就更加心虚了,她努力抛去自己这种过于道德的想法,爹爹可是让楚管家亲自带他去看了陈大夫,以陈大夫的医术他必定不可有事,只是受些皮肉伤罢了。
这样一想,那点心虚也被白小仙抛到了九天云霄之外了。
她瞪了他一眼,未曾想到因为她这一眼,白衣的少年反而笑意更浓,嘴唇轻轻掀动,无声地辗转出几个字词来。
你在看我?
白小仙普一分辨出这几个字来,就觉浑身鸡皮疙瘩都因这肉麻的字眼起来了,她翻了一个白眼,移开眸光。
既然他还能向她开玩笑,病得倒是不轻,身上的那些皮肉伤看来是没让他长记性。不过,向她开玩笑的季沉……好像有点不正常啊,他是不是被那刺客刺激了。
白小仙莫名其妙地想了一下,不过仔细一想,也觉得今天的季沉有点过于奇怪,不,活跃了,他换了这一身皎暇的白衣自然是好看的。
只不过,这大冬天的,那白衣如此轻薄,內夹着的浅浅的棉絮,就是一件单衣,天寒日冻,他就穿一件这样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便是不要温度要风度的典范。
今日的他更像是孔雀开屏似的,难不成是闷骚地想要讨谁的注意。
白小仙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楚娇。摇摇头,这些都不该是她关心的事情,男女主的感情线自然是无比情比金坚的,用不着她来担心。
白小仙更担心的是,接下来会在她身上发生的剧情线,那简直就无良逼迫啊。想起来,都是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