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郡主从前没在一起,往后更不可能在一起,你离她也远些。”谢池自认为回答得面面俱到,可话落在李无眠耳中又成了另一番滋味。
一双杏眼顿时就蓄了泪,嘴角微微颤抖,似是在强忍什么,字也写得用力:将军放心,我定不会找郡主的麻烦。
“宫中不是有专门供贵主们读书的书房吗?我记得请的都是大渊各地有名的女夫子,怎么教出个你这样听不清话的。”谢池只觉得李无眠反应好笑,扶着额头感叹道,可再一抬眼,见她眼珠滴在纸上,墨渍都晕开了,好不可怜,只得继续解释道:“李知叶城府极深,她不是个善茬,你且离她远一些,以免中了计谋。”
李无眠方才止了泪,她背过身去,从袖中取出帕子,擦拭眼泪,烛光的光晕勾勒出她线条匀称的芙蓉背,仿佛水中之月随着水波轻轻摇晃,勾得人挪不开眼。
“过来。”谢池声音暗哑了几分,一只手支在桌子上,侧脸斜斜靠着,另一手掌心向下对着回过身来的李无眠点了点。
他的脸一半藏在阴影下,看得并不甚清楚,可嘴角那一抹笑意,映在李无眠眼中便大有不同,那些个春意盎然的夜里,他哄着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抹笑,这笑激得她意乱情迷难以自控,只得咬在他肩上或是手臂上方能缓解。
她忽然觉得自己多少有些不知廉耻,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竟然心生欢喜,她是想与他欢爱,可宫中人常取笑她母亲歌姬出身,背地里说她大概天生骨子里就会勾男人?可她……可她只对谢池一人如此,那便不算吧。
“怎么又要哭?你省些眼泪,留到榻上吧。”谢池没了耐心,起身向前打横抱起李无眠往床榻走去,途中还不忘在妆台上取了根步摇。
“自己会簪吗?”谢池将她放在床上,把步摇递过去,李无眠红着脸点点头,双手在脑后随手一盘再把步摇插入,虽有些松散,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
……
落雪成霜头一次听到欢爱的动静,坐立不安,守在寝室外,走也不是,留也不安。
“玉竹呢?要不换他来值?”成霜年纪小些,不知如何是好,低声问一旁同样涨红脸的落雪。
“慢慢就习惯了,再说等下将军要水,玉竹一男子怎么好进有女主人在的寝室。”落雪故作老成,指了指耳朵,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不听不问不说。
夜里第一次要水时,落雪先进去伺候,谢池的声音听着有些尚未满足的嘶哑,命她把水放下就出去,她放下手中铜盆和干净帕子,躬身往寝室门后退,可还是忍不住偷偷往床榻处瞄了一眼。
虽已放下层层帷帐,可公主那一只纤细的手臂从缝隙中垂落在床边,露在空气中,烛灯的照耀下几抹红格外醒目,染成的红色指甲、手背上一枚红色月牙胎记还有几处暧昧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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