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从柜中取出身里衣和常服递给成霜,让她放在浴室外间更衣的地方,待谢池沐浴后自行换上,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问道:“将军那些里侧绣着‘行舟’二字的衣裳可是公主制的?”
李无眠红着脸点点头,比划道:绣得不好,让大家见笑了。
落雪见她又摆手,知她谦虚,忙说道:“公主那些衣裳制得极好,又合身,将军说穿着舒服,自打两年前公主开始往西南送衣物开始,府中采买和绣娘日子过得顺畅多了,府中上下都感念公主的好呢。”
闻言,李无眠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她在谢池心里有些用处,最起码衣裳做得好。正在她思索带来的料子中还有哪些能做里衣,谢池已经沐浴完走进房中。
见李无眠又站起身,似要往外走,谢池不得不开口道:“公主今夜又要去照顾燕字?”
她赶忙摇摇头,走到他跟前,从身后拿出一尺子,示意他张开双臂,量了起来。
“又要给我做衣裳?”见状,谢池态度也缓和不少,垂目看着她的发顶,尚未完全干的乌黑长发披在身后,用一根白色锦带松松拢着,甚是乖巧。
“这几日为何要躲我?”谢池任她摆弄测量,话一出口,只觉得身后之人手一僵,少顷,她转到他身前,抬起头望着他的眼,摇摇头。
谢池已经不想看见她一味否定,干脆坐在桌边,将桌子上备的纸笔推给李无眠,要其过来解释一二,他不喜欢身边的人藏着掖着,整日谋算已经够累的了,今夜的晚宴他本就不想参加,图个清闲。
李无眠见他坚持,只得坐下,执笔写道:那日我去雀室找你,不想碰到你和河阳郡主说话,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獨 “你偷听我和她说话?”谢池倒了盏茶,抿了一口。
李无眠红了脸,在“不是故意”四个字上画了个圈。
“你的夫君与别的女人说话,你还要怪自己不小心?”谢池转身又拿过一青花瓷杯,也倒上温茶,推到李无眠跟前儿:“你听就听了,大不了问我一句,我们把事情说仔细了,省得你自己胡思乱想。”
李无眠提笔:可以问吗?
抬眼见谢池点点头,她这才放下心来,几日以来堆积在心中的问题,都写了下来:你与郡主可是难分难舍?她为何会从西南将军府来?因为不能嫁你为妻,所以以婢女身份在你身边吗?她回了成王府,你们还能在一起吗?
“你的问题也太多了,且在我看来都差不多,你自己选一个,我来答。”
李无眠贝齿咬着红唇,眉眼颦蹙,半晌才指了最后一个问题,前尘往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怎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