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未怪罪她。”
见裴晓映终于肯抬头,裴景瑶摊开他渗血红肿的掌心,动作轻柔的为映儿上药,眼中满是怜惜。
“是摔到何处了?摔的疼不疼?”
裴晓映缩回涂满伤药的掌心,小声喃喃道:“只是被树枝绊了一下,哥哥莫担心,映儿不疼的。”
裴景瑶与崖安对视一眼,眼中皆有些无奈。
这事自然很快传到云肆耳中,她唤来水鱼与崖喻,后者将手中属于映儿白布条恭敬放在桌上,随后与水鱼十分有默契的垂下眼眸。
云肆冷眼看向面前两人,指尖轻敲向桌面,“怎么回事?”
水鱼深吸口气,将与裴景瑶所说的内容又重复一遍,崖喻在一旁跟着点头。
水鱼与崖喻说辞一样,裴晓映也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此事只好就此掀过,但水鱼与崖喻都能感受到王上的不悦,一段时日里谁都不敢再往王帐处凑。
在崖安将裴晓映带走后,裴景瑶屏退所有婢子,只孤身坐在软榻上,云肆轻轻一揽,裴景瑶便顺着力道依在她胸前。
“谁又气我的王君了,为妻替你出气。”
云肆看着面露疲色裴景瑶,轻声哄着他。
“谁都未气我,是景瑶想自己静静。”
他声音软糯,云肆压下心中火气,只把孕中的小夫郎抱回床上歇息。他自从有孕以来便异常黏人,只是苦了云肆日日都在忍耐。
“你莫担忧,崖安处经常向王族送药,多派几个世女去取,一二来去总会有映儿看得上的。”
“若真有映儿能看上的便好了。”
裴景瑶苦闷依在云肆怀中,女人勾着他的发丝在指尖缠绕,他沉默一会,忽而开口认真问。
“妻主,我是否对映儿管的有些多?”
“多?”云肆神色讶异,“自然不多,你是他兄长,映儿是被你拉扯大的,合该由你管教他。”
裴景瑶那双向来水润的眸子此刻满是愁丝,他将手护在小腹上轻轻开口,语气藏着几丝不安。
“崖安说孕中夫郎性格总会变动,我却觉得我愈发多愁善感,总爱平白担忧别人,连小桔倒水时都想叮嘱他莫烫了,妻主嫌不嫌我啰嗦。”
他最后一句细若蚊声,若非云肆听力好怕是就忽略过去,她将手轻抚在男人手掌上,嘴中轻笑一声。见裴景瑶转头看向自己,云肆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