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绝直了直身子,整个人一阵摇晃。
星河忙上前扶着他:“小心。”
李绝挨着她,哼唧着说:“姐姐、姐姐对我最好了。”
星河看他这大醉懵懂的样子,又想笑,又想打他几下。
李绝伸出手向怀中摸了半晌,恍惚中竟找不到,整个人急得乱掏乱翻,把衣领都扯开了。
他急躁地咕哝:“我带着的……怎么没了?”
星河见他急得脸色更红,急忙摁住他的手,柔声地说道:“你忙什么?别动,到底找什么?”
“是我的、月俸……”李绝恍惚看着她,眼神有些凝滞,显然是醉的狠了:“白天、想给姐姐的,忘了。我要给姐姐送来……”
说了两句,他支撑不住,又靠向椅背,不解又难过似地嘟囔:“怎么会没了呢,我……我没说谎,给你,都给姐姐……”
星河怔着没动,他脸上的醉红像是染到了她的眼眶。
平儿回来,因没听清楚便问:“他稀里糊涂说什么呢?”
“没……你去把帕子浸一浸。”星河清清嗓子,借取水的机会转过身。
去桌边倒了一杯水,她本是想喂给李绝喝的,手却莫名地有点发抖。
平儿弄好帕子回来,看的稀奇:“怎么了?是不是他又说什么没道理的混话了?我就说不能留他的。”
星河不语,给李绝擦了双手,又喂他把那杯水喝了。
外头的汤也送来了,平儿急忙过去接了,翠菊小声道:“姑娘怎么样了?若是不舒服的厉害,不如去告诉太太,请个大夫。”
平儿忙阻止了:“小事,姑娘最不想的就是惊动太太,只是头约略有些晕,想吃口热汤罢了。你叫小丫头们别往这里乱碰乱窜,闹出声响姑娘不喜欢……去歇着吧。”
端了汤进内,平儿道:“我特意吩咐他们不要加别的,只用萝卜,加了青笋雪菜,调了点香油。赶紧叫他喝了,清醒了可快走。”
星河已经闻到香味了:“你就是口硬心软吧,要真不喜欢,怎么想到给他弄素的,又弄的这么好。”
平儿偏不承认:“我只是看在姑娘面上。想快点打发他走罢了,你瞧瞧他,什么也没学会,先学会喝酒了?等他清醒了可不能就这么放过,得好好骂他一顿,问他敢不敢了才行。”
主仆两个齐心,星河连哄带劝,李绝也终于把那碗汤喝了,只是仍不见清醒。
星河道:“他恐怕要睡一会儿。”其实,李绝这个样子,她哪里放心叫他再跑出去,宁肯留下。
平儿震惊:“怎么,还要留他睡在这里?”她赶紧出主意:“要不然我去叫二爷来,让二爷把他弄回自个儿房里去?”
星河道:“这倒是个法子,但是一来一回地必然惊动人。”回头看看无知无觉的小道士:“这样吧,叫他睡我的床,我同你挤一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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