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的神色微妙的一僵,呵呵笑说:“……要有自然也是快的。”
皇帝就像是埋伏在草丛中的猎豹,突然扑出来:“嚯,那到时候是不是就要换衣裳了?毕竟,总不能穿着道袍成亲。”
李绝也不禁一愣。
而皇帝不紧不慢,有点叹息的意味,却吉凶难测:“看样子,还是娶媳妇儿比见朕更重要啊。”
李绝没想到皇帝这么难缠,跟自己说了如此一大通,最后居然又绕回最初的问题,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看向皇帝,正对上那双黑的冷酷,白的纯粹的凤眼。
有那么瞬间,李绝以为皇帝兴许会龙颜震怒,借机发挥,毕竟他抓到了自己的破绽。
但皇帝只看向旁边:“惠王觉着朕说的对不对?”
惠王被迫接到一个两难的问题,宁肯皇帝仍旧无视自己。
但现在装死也都晚了,惠王硬着头皮道:“父皇,小绝毕竟年纪小,贪玩儿了些,他又是出家人,不太知道规矩体统……先前陆先生也是多宠着他的。求父皇恕罪。”
惠王知道皇帝高看陆机,所以特意把陆机抬出来,希望皇帝能够别因而怪罪李绝。
“恕什么罪,谁说要治他的罪了,”皇帝却有点惊奇,又不以为然地:“自作聪明,朕只是跟他闲话几句罢了。”
惠王哭笑不得:“父皇圣明。”
皇帝又看向李绝:“你过来、走近些。”
李绝走到丹墀边上。
皇帝微微倾身盯着他的脸:“果然跟信王不太像啊。”
李绝的脸色不太好看。
信王李益都,生得仪表堂堂,英武俊朗,谈吐潇洒,有英雄气概。
李绝小的时候不懂,后来渐渐长大,隐约回想起小时种种,都是不快的记忆。
他记得有人嘲笑过自己,说他相貌过于清秀,像是女娃儿之类。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觉着自己被放逐出来,就是因为长得不像信王那样威风。
所以他很讨厌别人说这句话。
皇帝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可偏偏迎难而上:“你们信王府,谁最像信王?”
李绝道:“我不记得了。”
皇帝熨帖地:“应该是世子吧?”
“圣明不过皇上,知道的很清楚嘛。”李绝并非真心的笑,明显的敷衍。
“也有朕不清楚的,”皇帝慢慢地将身子倚靠回龙椅内:“信王府里的老二,就是你的二哥,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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