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嘉毓认识世子也非一日,回去的时候坐在马车里直问:“世子今儿受什么刺激了?待我客客气气的,与往日大为不同,连侯爷也看了他好几眼。”
金不言直乐:“我还真没见过不语待人这么敬重有礼的,连侯爷都不曾有此待遇,难得竟能待你如此。”
邓嘉毓不明白:“我做什么了?”
“开宴之前,他堵着我追问了好几遍,想要确认我在邓府过的开不开心,你待我好不好。”她心头暖意上涌:“大概是以前在窦家让他担心了,他怕我在邓府也受委屈。结果发现我在邓府意外的过得很开心,所以才对你如此。我这个弟弟,你别瞧着外面名声不好听,听起来好像很不靠谱,其实他一直是个贴心的孩子。”
邓嘉毓将妻子揽进怀里,设身处地从小舅子的成长经历出发,由衷赞道:“世子其实是个了不起的人,为了掩人耳目不惜自污,能在战场上一鸣惊人,想必在人后下了不少苦功。至于外面那些名声,如今你再去幽州城内听一听,谁人不赞他智勇无双?”
经过几场大战,再加之金不言与邓嘉毓以世子的名声在城内办学堂教书育人,如今幽州城内提起世子,免不了都要赞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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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府里的事情,又逢幽州军年底大比之期。
宿全摩拳擦掌要拿魁首,再三央求世子:“爹!爹!您老别下场,等我发放了饷银请您吃五香酱肘子?城里新开了一家,听说特别好吃。成不成?”
演武大比各营魁首都有赏银,世子一个不缺银子的,真要下场跟人争第一,也确实有点饱汉子不知饿汉饥。
不止宿全,神射营的成均善拉着郭子华也来走人情:“世子爷,您要下场我的第二就保不住了。郭大哥不肯来,觉得丢脸,我觉得以您的箭术,演武大比这种小事儿,做我们的教头就好了,真犯不着下场。”
金不语:“……”
当骠骑营、先锋营先后来找她,大家有致一同的表达出了希望世子做裁判别下场的心声之后,连六皇子都看呆了。
“阿默,他们什么意思?”
独孤默忍笑,小声向他解释:“这些人都是世子的手下败将!若是世子下场,他们魁首的赏银就别想了。”
六皇子来了几个月,每日跟着世子转悠无所事事,发现她在营中袖着手懒懒的不动,连营里的训练都不参加,每日睡饱了去伙夫营找吃的,也只有在休沐的时候进了如意馆,跟她那帮狐朋狗友在一起才能生龙活虎起来,一看就是个不靠谱的色胚!
“假的吧?”他对于大块头宿全跟前跟后叫世子“爹”尤其厌恶,总觉得大块头谄媚太过,让人不得不质疑幽州军的军纪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