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来倒霉,做了金守忠的孩子,死死捆绑逃不开,但金不言只要出嫁了,便不再是侯府之人,或能逃得一命。
邓府着急娶媳,而世子急着嫁姐,在长姐的婚事上对待定北侯也客气不少,时时与他商量,颇有点父慈子孝的模样。
在世子的积极推动之下,金不言的婚事三个月之内六礼便过的差不多了,她在别院库房里清点嫁妆,一边清点一边念叨:“你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
世子将一份厚厚的单子递给她,取笑道:“你当是我着急嫁姐啊?是姐夫天天跑来缠我,娶妻的急迫心情都让人没眼看,还是早嫁出去早省心,免得姐夫得了相思病。”
金不言接过厚厚的单子,打开看的很疑惑:“这是什么?”
“我给姐姐备的嫁妆啊。”她拖着金不言去隔壁绮霞院,但见从正房到院里摆满了红色的箱笼,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金不言眼圈都红了:“哪里用得着你给姐姐备嫁妆?”
“长兄如父,咱们的爹不大靠谱,总想着自己享乐,你且当我是兄长便好。”她眨眨眼睛:“姐姐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不如便叫声哥哥?”
金不言笑着去捶她:“油嘴滑舌!”只是眼泪却落了下来,扑在她怀里哭,慌的金不语连忙哄:“不叫哥哥就算了,怎么还哭起来了?马上要做新娘子的人,可不兴再哭,往后要欢欢喜喜过日子。”
分明是一派喜庆,世子偏偏满嘴不正经,让人又想笑又忍不住要落泪。不知为何,金不言内心总有种说不出的恐慌,她将之归结为对新生活改变的无措,却还是不能说服自己。
怀着这样隐秘的心事,腊月初她坐上了邓家前来迎娶的花轿,再次做了新妇。
定北侯府门口,刚刚将长姐背上花轿送走,世子站在门口遥遥注视着长街尽头热闹的人群,身后沈淙洲问:“世子在看什么?”
世子慢吞吞拢拢狐裘:“宾客散尽,楼要塌了。”
沈淙洲心头一跳,再看世子依旧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暗道自己多想了,她什么也不知道,便道自己多想:“什么楼要榻了?”
世子转头往回走,随意道:“沈大哥,你说楼榻了砸下来疼不疼?”
沈淙洲又疑心她知道了什么,回答不免谨慎:“自然是疼的。不过……无缘无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世子:“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只希望砸下来别伤及无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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