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汝霏教育他:“不要在这种地方暴露有钱人的身份。”
他垂下眼帘,无所谓道:“随便吧。模特,我没有从事过,不清楚能否满足你的要求,你刚才说可能需要裸体,我身上有疤痕。”
“没有关系。”
“需要看吗?”
“也可以。”
凌安脱了那件oversize的毛衣,站在沙发边,弯腰时撑起的肩胛骨上一抹新伤,其余地方也有些旧疤,严汝霏仔细地观察了一遍,从他尖细的下颌到脖颈、肩膀、腰肢。
“很冷。”时间太久,凌安抱怨道。
严汝霏这才说:“你很好。”
“我白天需要上学……”凌安解释道,“也许只有周末有空。对了,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你甚至可以睡在我床上。他心想……
之后的绘画过程灵感爆炸,严汝霏每天将凌安严谨地摆弄来摆弄去,让他出现在画布上,以神灵的身份。
凌安对绘画不感兴趣,偶尔爽约,不常回来住宿,多次忘记拿现金报酬。
无聊的时候,严汝霏将颜料抹在他脸上。
凌安皱眉,要求他帮忙洗掉。
严汝霏照办了,又顿了顿,上前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没有任何情/色意味,只是表示亲昵。
凌安稍微疑惑地看了他许久,似乎想问什么,但又懒得开口问。
“我不是同性恋。”严汝霏为自己解释。
凌安不怎么表达意见,他也不知道对方信了没有。这个人显然精神状态不太好,靠吃药控制,有一次他看见过对方的抗抑郁药,所以他也总是哄着凌安,日常打电话与他闲聊,约他出来玩。
凌安很怕冷,在雪天里裹得毛茸茸。
他远远地就看着这个毛茸茸凌安在路灯下无聊地转悠。
“刚才堵车了。”
严汝霏向他解释自己为什么迟到,忽然被对方一头扎进怀里,抱了一下,这人叹气道:“好冷。”
又捏了一下他的手,疑惑:“你怎么身上这么热?”
严汝霏说不清楚这种交往到底是否正常,以往也没有出现过,他心不在焉地思忖了一整个下午的约会……在溜冰场玩了很久,凌安笑了四五次。
后来发现似乎只是对方怕冷而已,换了个场合,在画室和其他地方,凌安根本不会主动靠近他,仍然一脸冷淡抑郁的样子。
朋友偶然听到他和凌安打电话聊天,黏黏糊糊的,每一句都是粉红泡泡,奇道:“你谈恋爱了?”
他回答:“想什么呢,他也是个未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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