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愣怔,却见着那袭月白色渐行渐远,终是消失在拐弯处。
“少夫人,奴婢也去帮您准备。”霜枝行礼。
君山默默的跟在自家公子身后。
“东西都准备好了?”傅九卿冷淡的开口。
君山颔首,“公子放心,归宁的礼品都已经备下,绝对不会让少夫人没脸面。”
“那也是傅家的脸面。”他负手而立,顿住脚步。
瞧着回廊里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灯笼,眸中似有什么东西涌动,却被很快的压制回去。
再抬眸时,依旧平波无澜。
“公子,奴才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君山半低着头。
“那就不用讲。”傅九卿拂袖而去。
君山张了张嘴,心头微怔,转而又自嘲般的笑了笑。公子这样聪慧的人,怎会不明白他想问什么,左不过是因为徐嬷嬷的事。
若是真的将大夫人惹急了,大夫人去找老爷告状……
大夫人终究是长辈,而徐嬷嬷又是大夫人的陪嫁!夜里的时候,傅九卿没有过来。
上宜院,多得是院子。
靳月坐在梳妆镜前,终于卸下了满脸厚厚的脂粉。
镜子里的人,明明娇俏得很,却因着那一层东西,被糊得面目全非。
“这就顺眼多了!”靳月冲着镜子笑了笑,“以后别给我糊那些东西,我不喜欢!”
“少夫人,这是府里的规矩。”霜枝梳理着靳月的发髻,却是没敢抬头看她,悄无声息的转移了话茬,“听说徐嬷嬷请了大夫!”
靳月一愣,“严重吗?”
“府内有大夫照看,少夫人您别担心!”
霜枝将钗环取下,恭敬的收入簪盒之中,“何况徐嬷嬷乃是大夫人的陪嫁,大夫人不会亏待她。”
“既是如此,大夫人也不会放过我吧?”靳月举一反三。
霜枝愣了愣,好像是这个理儿……
靳月起身,缓步朝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狐狸!”
“少夫人要养狐狸?”霜枝不明白靳月的意思。
“已经被狐狸咬了一口,再养,我还要不要命了?”靳月翻个白眼,钻进了浴桶里。
薄雾氤氲,美人如玉。
只是……
“少夫人,您这个……”霜枝骇然,“您的身上怎么这么多疤?”
可不……
背上,肩头,乃至于胸口位置,都有一些陈年旧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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