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财应了一声:“我心里有数。”听见这话高秀兰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有数,你有个屁的数。我问你,这什么意思,这事咋弄?这日子她到底是过还是不过了?”声音也没往低了压,她就是要那女人听见。其实她心里清楚,李来英不闹了,坐在那里缝被子了,那肯定就是完事了,日子还得继续过。她不可能离开陆家的,就她娘家,不是高秀兰看不起她,也就是看着陆东财好说话李来英才敢作,回老李家作一个试试看?就是贱皮子一个,好日子过多了。
陆东财靠着墙道:“我晚上去跟东临睡,让她自个儿好好想想,要想过那就好好过,把初一好好带着,该干啥干啥,还和以前一样。要是不行,那就离,明天天一亮,就去把婚离了。”
高秀兰没吭声,她估摸着,离是不可能离的,就指望自家儿子争气一些,能将人拿住,不管那女人有什么想法,以后通通憋着,就算不是个人装也得装个人样出来。
陆东财烧好了水,喊了李来英一声,然后从高秀兰怀里把孩子接过去,高秀兰擦了把手就下粮煮饭。
陆明海兄弟俩是跟着陆东福张红英一起回来的,陆东平估计的一点错都没有,留宿那是不可能留的。
到家,陆明江坐下来就是一声感叹:“哎,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还是家里安逸。”
张红英在灶房给陆东平搭手,边忙活边道:“咋了?揣了那么多钱去吃酒还没把你吃饱?”
陆明江摆手:“别提了,一言难尽。这进城坐席就是花钱找罪受。”
说着喊陆东临:“跑哪去了,给我兑点水,泡个脚,这老火的,一天都没能大喘气。”
泡完脚,穿上家里的旧布鞋,把解放鞋放在了窗台上,屋里饭也好了。
一家子在门上随意的坐着,边吃饭边闲聊。陆东临个大嘴巴生怕陆明江和张红英两口子回来晚了不知道,跟唱大戏似的在那手舞足蹈的把下午门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明江不知道他们就走了一天还闹这茬出来,张红英更不晓得大白天的这还闹了这么一出。
陆东临犹觉不足:“我大伯娘说啊,说她坐月子地都不下,怕沾了地气,大小便都是在屋里,东财哥给倒。”
“闭嘴吧你,还吃不吃饭了你?”陆东平踢了他一脚。
陆东临瘪嘴,端着碗挪到一个离他比较远的地方坐下来继续叭叭:“要我说,东财哥就得有骨气一点,这样的媳妇留着也是个祸害,那么狠那么会作,早离了算了,前二十年没媳妇不也照样过了。”
--